奇又沒有什麼影響,他當然很痛快,“好啊!”
不過,此時阿奇身邊的一高一矮兩個男子,也就是兩個買主,卻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不管是張路,還是老謝,自然都沒說實話。張路見得海黃樹多了,老謝當然也知道這只是託詞,所以順勢配合了一下。但是,即便是這麼說,人家買主也是不願意交易時有人旁觀的。
唐易見狀,笑著說道,“兩位放心,我們也是生意人,知道生意規矩,只是開開眼界,不聽你們談價,就想見識一下,這賭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就是就是,我和老謝一個村子,光屁股長大的,放心得很!”阿奇也在一旁說道。
“走吧!”高個男子點點頭。在人家地頭上,也得順著點兒,再說他也想節省時間。
幾人來到了阿奇家的後院,唐易看到,這棵樹果然像個彈弓,主幹直徑大約二十厘米,但是隻有半米左右高,接著就是兩個大分叉,分叉的直徑約有十幾厘米,往上一米多,又有了很多小分叉。
顯然,只有主幹和兩根一米多的大分叉能用,樹頭是出不了“格”的。
青灰色的樹皮,綠色的樹葉,外行從外表上,那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什麼的,但是一高一矮兩個男子還是很認真的盯著看了起來。
大約看了十幾分鍾,兩人相視點了點頭,走到了阿奇身邊。
唐易和張路也相視點了點頭,到院外迴避了一下,因為接下來人家肯定是要談價了。
兩人走到院門口,順勢帶上了門,又走遠了一點兒,各自點上了一支菸。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麼?”唐易笑道。
“這棵樹也就是三四十年的樹齡,我不是很看好!”張路眯著眼說道,“海黃得十幾二十年才開始生格,如果是五六十年的樹齡,極品的大樹,或許能生出二三十厘米粗細的格,一般的樹,五六十年也就是十幾厘米粗細的格。但是,這棵樹只有三四十年,就是有格,恐怕也只能做幾根擀麵杖。”
“能出擀麵杖粗細,做佛珠也夠了。”唐易問道,“賭木一般怎麼論價?”
“這個比較複雜,看起來主要是靠感覺。實際上,有經驗的買家都會有一個估算。”張路解釋道,“比如這棵樹吧,根據主幹和分叉的情況,估算一下如果出格,中等偏差的情況能出多少,大體會有多重,再根據重量估價,然後自然是儘量往低了壓。不過也不能太低,樹主也不是傻子。”
“這種賭木的估算的重量價格,和木材市場的明料差距有多大?”
“像這種人工干預的新料,五十年以下,估算價格頂多就是七八百塊一斤。如果是老樹,賣相好,估算價格能到兩千一斤。市場上開好的明料,那是純格,價格很透明瞭,普通的,三千左右一斤,什麼花紋好的,乃至鬼臉,一斤都是輕鬆過萬的價格。”
唐易點點頭,“看來,只要能出格,哪怕是直徑幾厘米,甚至兩三厘米,能做珠子就行,賭中了就不會虧。”
“那當然。但是,賠了可就是一分錢都沒有!比如純白料,比如牙籤格,那就當柴火燒算了!”
兩人正說著,門吱呀一聲開了,阿奇探出頭來,“收完錢了,進來看開料吧!”
老謝剛才沒跟唐易和張路出院,而是到了屋裡喝茶去了。唐易和張路進院的時候,老謝已經再看了。
一高一矮兩個男子,正拿著阿奇準備的鎬頭,在扒樹根呢。
海黃料子,樹根粗壯的上半部分,自然也不能放過,所謂根料,就是指的這一部分。
扒了一個半米深的坑,兩個男子才將樹根掘斷,這時候,矮個男子突然驚叫道,“根上有格!”
唐易定睛一看,果然,粗樹根的斷面上,出現了一片紫褐色夾雜黃色花紋的一小片,顏色有那麼點兒感覺,但是長不過兩厘米,寬不過一厘米,形狀也不太規則。
即便是這樣,兩名男子臉上,也是驚喜得不行不行的了。
就在唐易定睛看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道光影順著這出現的格開始向上延伸!時斷時續,雖然不是那麼明亮,就好似x光片一樣。
雖然光影的亮度比正常的光稍差,但層次很清楚,中間的部分發白髮亮,邊緣的部分發灰髮暗。
唐易心頭大喜!看來,這發白發亮的,應該就是樹裡面的格!
這是從來沒出現過的情況,按照以前,木性的寶貝,會出現青綠色的寶光,但那都是有年頭的古玩,現在這卻是一棵活樹,只不過心材部分比較值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