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放心,會辦到的。也許今年冬天來不及,那就等到明年冬天。”
談滄羽含笑看著她,扶著她繼續向前滑著,突然間一個踉蹌,帶的秦思思都一陣踉蹌,兩人在冰上搖晃了一陣,才險險地站住。
秦思思這時才發現害怕摔倒的談滄羽雙手都環著她的肩,她整個人就相當於被他抱在懷中。感受到他溫暖的懷抱,秦思思不適應地推開他,把兩人拉開了些許距離。
但是她剛一放手,談滄羽就開始搖搖晃晃,眼看著馬上就要摔倒在地。秦思思想要找其他人來幫忙攙扶他,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她帶離了那片大冰場,進入了用雪堆隔成的迷宮。
就是說,她就算喊人,也一時半會兒過不來。
秦思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這樣的,但是看著他一會兒前仰一會後合的樣子並不像是裝出來的。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只好朝他再次伸出了手。
這次談滄羽直接拽著她的手,把她拉進了懷中,緊緊地抱著,說什麼也不放開了。
“放鬆……然後放開手……”秦思思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真是白痴,怎麼就會心軟了?
“一會兒……這樣一會兒就好……”談滄羽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嗅著她的氣息。
怎麼像只大狗?秦思思窘迫地朝人群那邊看去,發覺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
好吧,也許他們只是裝作沒看到。
秦思思用阿Q心理再次安慰自己,只得想著忍耐一會兒就可以了。
但是,她必須承認,被他擁抱著的感覺,卻非常的好。
鼻翼間充滿了他的味道,他的幾根碎髮還掉落在她的臉上,癢癢的。他有力的雙手緊緊地環著她,就像一個堅實的山,溫柔地環著她,讓她依靠。
“公主,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怎麼辦?”談滄羽在她的耳邊低聲喃喃道。
秦思思一愣,立刻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什麼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她瞬間就想到了那杯酒,和南宮霆。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
“這冰鞋……本來就是想做出來玩的……”談滄羽悶悶地說道,雙臂卻把她環得更緊了,像是生怕她跑掉一樣。
秦思思怔忪了片刻,忍俊不禁地撲哧一笑。他那麼正經地語氣,她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呢。
“你還笑我!”某個化身為大型犬的人不滿地指控道。
“沒,沒笑你,是真沒忍住。”秦思思非常不習慣,以前見過她化身談暴龍的形態,卻沒見過談狗狗的模樣。她僵硬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他,“這冰鞋本來就是來玩的。”
其實是她在《永昌大典》中加了那麼一句,但是在她心裡,這冰鞋就是用來娛樂比賽的。
談滄羽卻把她的安慰當成是敷衍,心情更加低落,黯然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說得好聽點是什麼世族的貴公子,但其實也只不過是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一個。剛剛和衛滿兒說的那些,是現想出來的。公主,我知道你是不得已才嫁給了我,那一晚也純粹是個意外,這我也知道。但是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別拒我於千里之外呢?”
他想來想去,都覺得秦思思的態度轉變之快,自然是因為她對他沒有好感。究其原因,恐怕是看不上他只是個紈絝子弟。據說他在失憶前應該是個風光無限的太子太傅,和現在的他是天差地別。找回他以前的記憶是很困難的,但是他寧願從現在就開始努力,牢牢地把她鎖在自己懷裡。
聽著談滄羽小心翼翼的話語,秦思思心中湧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三年前的那個成熟睿智的男人,和現在摟著她垂頭喪氣的年輕人,是不是一個人呢?
那她呢?
三年前那個瘋瘋癲癲的她,和現在已經可以裝模作樣的攝政公主,是不是一個人呢?
她分明是同一個人,那他自然也是。
愛一個人就是愛他的全部,難道他改變了,她就能不愛他了嗎?
如果是變壞的情況下,也許是不能。但是她發現,這樣依賴著她的他,這樣渴求著她的他,這樣眼中只有她的他……
她的心臟開始撲通撲通,強烈而急促地跳動著。
只屬於她的他。
記憶中沒有雅公主的他。
她是不是可以試著接收一下?
“不要相信他!”蕭潤的聲音好似還回響在耳邊。
但是,那是在警告作為雅公主的她。
她是不是可以為自己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