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洪茶那小子讓他洗冷水澡,是有先見之明的。
談滄羽自嘲地想著。
然後當秦思思仰頭舉起瓷瓶,伸出舌頭舔掉最後一滴酒時,談滄羽再也忍不住了,趕忙把毛巾扔給他,惡聲惡氣地說道:”夜深了,公主請回內間休息吧。“
秦思思莫名其妙地接過毛巾,嘟著唇埋怨道:”小氣鬼,不就是喝掉你的半瓶酒嗎?等明天讓內務府給你搬一缸來,切!“
”好好!公主務必要記住這句話啊!“談滄羽從她手裡拿回瓷瓶,把她推到屏風後面,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低頭看著手裡的瓷瓶,忍不住湊到瓶口聞了聞殘餘的香氣。
這秋露白是上好的南方佳釀,而且同其他酒不一樣,秋露白是有時間期限的。因為裡面需要有當年新鮮的桂花點綴,所以並不是越沉的才越好喝。上好的秋露白從釀造好了到成瓶可以喝,時間不超過半個月。因為釀造程式繁複而且用料極多,所以就連在產地蘇州,這秋露白都是有數的,極其精貴,更別提運送到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長安的秋露白了。因此當南宮霆拿出這一小瓶秋露白當做慶賀他成親的賀禮時,他一點都不覺得這禮很輕。
只是沒想到這最後剩下的半瓶,都讓秦思思給喝了。
這倒也是,畢竟是送給他們兩人的結婚賀禮,當然要一人一半。談滄羽釋然一笑,把瓷瓶放回到桌上,一口氣吹熄了蠟燭,回身躺在了軟榻上。
但是,他卻怎麼也合不上眼睛。
在相隔內間和外間的屏風上,映著秦思思窈窕的身影。她擦頭髮的動作,解開衣帶的動作,都一清二楚地勾勒在了屏風之上,讓他都捨不得眨眼睛。直到最後她吹熄了內間的蠟燭,一陣被褥窸窣的聲音過後,一切才終於歸於平靜。
談滄羽的心跳卻很不平靜,緩緩地長長地呼吸了好久,才重新找回自己正常的心跳。
這樣實在是太刺激了,他肯定堅持不了多久的,他真的寧願自己不住在這間屋裡,恐怕還會好受一些。可是他又捨不得放棄和她在一起的機會。
談滄羽就這麼在床上輾轉反側,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這麼將睡沒睡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聲細如蚊吶的呻吟聲。
然後,一聲接著一聲,充滿著隱忍和曖昧。
一開始的時候,談滄羽只是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當他睜開眼睛,藉著昏暗的暖爐火光,看到天花板上那華美雕花紋路時,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那一聲聲誘人的呻吟聲,正是從屏風後面傳出來的。
談滄羽的心又開始怦怦劇跳起來,他忍不住出聲問道:”公主,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回答他的,是一聲曖昧不明的抽氣聲。
談滄羽約莫著應該是她喝秋露白喝多了,算算,現在應該正是酒勁兒最大的時候。他衝廂房喊了幾聲,想喚當值的宮女進來,可是卻沒人答應。
今天伺候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談滄羽嘆了口氣,無奈地起身。點起了桌上的蠟燭,舉著燭臺繞過屏風走進內間。
”公主,我進來了,你是不是需要喝水……呃……“當談滄羽藉著燭光,看到內間的景象時,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在婚房特有曖昧的紅色背景下,在鴛鴦戲水的大紅錦被上,她緋紅著臉;緊咬著下唇抑制著一不小心就會溢位的呻吟。只穿著的薄衫被她撕扯得堪堪掛在身上,她那滑潤得如同上好絲綢般的肌膚,大片大片地袒露在外。柔軟嫩滑的身軀為不知名的刺激輕輕地顫抖著,細小的汗珠悄悄地滲出,打溼了她本就輕薄的衣衫。
“公主……?”談滄羽試著喚了一聲。但話一出口,他才發現,他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
神智有些迷茫的秦思思扭捏地搖動著身體,努力地睜開眼睛去分辨站在床邊的人。她要咬緊牙關才能嚥下幾乎破唇而出的呻吟。
談滄羽發現,她的一雙眼睛早不復先前的清明,裡面薄薄地蒙上了一層水汽。
這種春色無邊的場景,就算是談滄羽沒什麼經驗,大概猜得出來,這絕對不是醉酒而產生的後果。
難道,是那瓶酒裡摻了春藥?
可是當時南宮霆送他的時候,他們兩人也喝了的啊?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難不成是公主的體質特異?喝了酒就會這樣?可是如果這樣的話,她應該會知道,避免喝酒的啊!
談滄羽怎麼也想不明白,但是床上傳來的那一聲聲細細的呻吟卻攪得他心猿意馬。直到他拿著的燭臺的燭淚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