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單獨一個人獨霸朝政。所以今年已經步入知天命之年的他,雖然掌握了大權,卻也沒有到達權傾朝野的地步。
只是,這皇宮中沒有半點聲息,還是讓人忐忑不安。就連太子反叛逼宮的旨意,也是從皇帝的貼身太監處傳出來的。筆跡是代筆,玉璽是有印,但是很多人都懷疑,這道旨意並不是出自皇帝手中。
低頭想著這些事的楊勝瑞,等待著皇帝”平身“的旨意,可是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
這時,楊勝瑞忽然覺得這殿內的溫度有些過高了。本來非常適合外面溫度而穿的衣服,現在反而有些過於厚重。聽著火爐內偶爾發出的”“噼啪”聲,楊勝瑞覺得後背開始漸漸滲出細汗。
“楊愛卿,朕久病初愈,宣你進宮,何以姍姍來遲?”過了半響,坐在龍床上沉默了許久的皇帝,終於開口說話。
楊勝瑞鬆了口氣,對於皇上的這個問題,他早有準備。當下清了嗓子,徐徐說道:“陛下身體不適,天下人都很擔憂。今日忽然召見臣覲見,若臣急速匆忙地趕來,恐怕會驚動很多人。”他的潛臺詞就是,別讓其他人以為升上已經不行了,召見他傳遺詔。
實際上,傳聖旨的太監也並不知道皇帝召見他的意思。楊勝瑞在來皇宮的路上,儘管心急如焚,但仍吩咐了轎伕儘量慢點走。他甚至做戲還做足了全套,在昭陽殿外面還不忘整理了衣冠,才緩步入殿。這一切,都是為了爭取時間,以防皇帝真是龍體欠安,他還能爭取一點時間。
皇帝沉思了片刻,長嘆了一聲道:“愛卿顧慮的對,平身賜坐。”
楊勝瑞站起身,旁邊早有小太監拿來一把椅子。等入座之後,早有宮女端上一杯上好的清茶,放在了他手邊的茶几上。楊勝瑞這時才敢朝坐在龍床上的皇帝看去,就看了這麼一眼,幾乎唬得他臉色一變。
“愛卿,見到朕也不必像見到鬼一樣吧?”皇帝自嘲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楊勝瑞趕緊地頭移開自己的目光,他上次見到皇帝大概是三個月之前。當今皇帝本是一個體態肥碩之人,但是現在坐在龍床上的這人,骨瘦如柴,氣色灰敗。若不是從輪廓上還能看出來原來聖上的影子,還有聲音並未改變,恐怕他都要懷疑幽妃趁皇帝重病,乾脆偷換了一個人。
“陛下為國事過於操勞,請務必保重龍體啊!”雖然心中證實了皇帝重病的事實,但是這些話是不得不說的。楊勝瑞試探地問道:“不知陛下召見微臣,是否需要臣稟報下最近幾個月的要務?”
皇帝隨意地一揮手,輕哼道:“我還需要你彙報嗎?國家大事你們沒有一項打理不好的,朕的家事你們居然一件都不管。”
楊勝瑞苦笑,他當然知道皇帝指的就是前太子逼宮現在逃亡之中的那件事。改換太子都是幽妃拿著印著皇帝玉璽的聖旨宣佈的,大臣們縱然有不同意見,但總是要有個觀望期。也沒有說支援誰,也沒有說不支援誰。畢竟這是皇帝的家事,他們不好插手。
在長樂女皇執政時期,曾經頒佈了一系列的政策,包括組建內閣等等。這些政策在當時並未有人知道當中的用意,但是從那代開始,國家的政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而這種變化,直到今日他們才體會出來。那就是現在的國家,即使是脫離了皇帝,照樣也可以運轉。
也就是說,絕對的權力並不是掌握在皇帝手中了。
這也是長樂女皇很早就被迫退位的原因之一,因為當時已經有人意識到,她的存在威脅到了皇族的絕對權威。這已經觸動了皇族最後的底線,再也不能容她存在了。
但即便是長樂女皇退位,她的那些政策也因為朝中遍是她的學子而一時難以改變。經過數十年,這些政策已經變成了約定俗成的慣例。
那就是說,誰當皇帝都無所謂,都不會太大影響到國家機器的運轉。如果是明君,那麼掌握的權力就多些,是國家之福。如果當政的是昏君,那麼內閣制約皇帝的權力就多些,保證昏君揮霍的財富有限,不會危及到百姓即可。
本來制約皇帝這點是很難達到的,但現今時代的條件非常的好,各大世家大閥,就起到了制約皇權的作用。而回頭看歷史,世家大閥的崛起,也正是在長樂女皇執政開始的。可以這麼說,現今的局勢,是長樂女皇一手安排好的。
不管當政的是明君還是昏君,都可以保證國家的存在,保證百姓安居樂業。既然不會民不聊生,那麼就更不會有人因為吃不飽飯穿不暖導致揭竿而起,永葆天下太平。
切身體會到了這一點,讓楊勝瑞和同僚們感觸頗深,並且感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