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兒,不由地不耐煩起來,正好這時,康於氏也看出於氏的心不在焉,便起身要告辭。
於氏虛虛挽留幾話,讓人去花園子裡叫了丘如意過來,母女二人送走康於氏婆媳後,於氏便命丘如意回了房間,自己獨坐在房中想著心事。
她發現自己之前想的錯了。
原本她也知道康於氏欲求如意為媳婦,主要是為了報恩,其次能給兒子帶來點好處,自然更好。
但現在看來,卻是自己想錯了,康於氏的內心,還是為了兒子的前途著想的。不然以周亞茹本人來說,如果改了蠻橫性子,以她的容貌才能,配康少立絕對是綽綽有餘。
不過,從康於氏的話裡行間來看,她母子二人並不太看重錢財,更看重的是周縣丞對其前途的幫助,便是遺憾周亞茹的嫁妝單薄,也不過是因此從中看出,周縣丞對這個女兒似乎沒有她們打聽到的那般要緊。
這也就不難理解,周亞茹為何會在出嫁前和出嫁後判若兩人了。
想到這裡,於氏不由陷入深思中。
說起來,對於康於氏母子二人的品性,於氏認為自己還是有所把握的,有名利心,卻不是唯利是圖之輩,說起來,倒不失為一個善良的普通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當日於氏才會有將女兒嫁到康家去的想頭,況且再加上丘家對康家的恩情,這又是一層保證。
但現在看來,還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天下不缺貌美如花姑娘,那低娶的人,作為一個堂堂的男兒,如果沒有一定的利益好處,為何要忍受你家女兒的高高在上?
再則真是有血性的有作為的男兒,也不會為了一點小利益,就如此委屈自己的。
真肯這樣做的,品性也大多可疑,這樣的人,怎能託付終身。
圖財圖利,都有可能,若是達到他的預期也就罷了,卻也要防著他富貴易妻;
若是達不到,女兒的依仗也就沒了,還是一樣的作小伏低當小媳婦,卻又因為夫家在社會上的地位太低,真是裡裡外外受盡了委屈。
最好的是,既給他一些好處,卻又不能讓他太發達,分寸難以拿捏不說,自家真能給他好處嗎?
於氏低頭數著自家的優點,也就是銀錢多一點,卻不是富可敵國,也不過是在順陽城這彈丸之地略富些;至於權力,在順陽城裡是沾了丘氏的光,使得他姓人避讓了一點,在京城,丈夫的那點芝麻綠豆官,實在是不值一提,總的來說,在鄉下人看來,也是蠻光宗耀祖的,但實際上,卻於別人仕途沒多大的助力。
於氏越想越覺得,自己從前引以為傲的、可以為女兒撐起一片的家世財富,自從她進京開了眼界後,竟變得如此的不名一文。
原來她一直以來,竟是夜郎自大了,如今看來女兒嫁人,嫁入高門未必過得不好,低嫁也未必一定會過上好日子。
於氏不禁連連苦笑,枉費她這些年來一心一意為女兒編織打造的一切,如今看來是那樣的不切實際。
其實當日,當日蘇嬤嬤也曾勸過她的,只是她那時自信滿滿,哪裡會聽得進去。
於氏心裡滿是沮喪,半天后,方轉過心思來。想到女兒即將要嫁入國公府,不管將來如何,至少現在看來安世誠還是個可靠的。
但是他將來會不會變呢,也只有祈求上蒼了。
於氏不由暗歎,她以為自己可以給女兒自由幸福的生活,如今看來,真是可笑至極。
低嫁不靠譜,高嫁也無法掌握,偏女兒還有得“貴婿貴子”和“遠離富貴,不然命運多舛”的命格。
於氏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有心無力來,她第一次虔誠地跪倒在菩薩跟前,為女兒而祝禱。
不提於氏如此求助於神佛,單說此時,盧國公夫人帶著兒子又一次來到秋楓山莊,倒讓丘氏眾人再一次驚訝起來。
尤其是宋氏,她早就得了訊息了,知道於氏等人進京後,和盧國公府走動頗為頻繁。
偏那次進京的女孩兒,又是丘氏族裡最為出色的三位了,如果盧國公府為報恩求娶丘氏女,只從這三人裡選就是了。
宋氏以為必是丘玉娟無疑,為此她還在心裡大為得意,嫡系到底還是壓了旁支一頭,至少會大大挫敗於氏母女二人的。
偏現在段氏母女還在京城,盧國公夫人卻跑到順陽城來了,如此看來,丘玉娟是沒入盧國公夫人的眼了。
宋氏暗自猜測,難道說盧國公夫人看上了丘若蘭,或者是看上了丘如意?
想到最終讓旁支得了這門親事,宋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