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好心辦壞事了。好在莊子裡米糧菜蔬倒也齊全,若想吃些葷腥,莊戶人家倒也養了雞鴨,我這就去賬房裡支些銀子來,你們帶過去只管去買就是了。”
安世弘和安世煥忙一通感激,又道:“既然嬸孃身子睏乏,我們也不敢上去打擾了,到時替我們問聲好吧。”
安世誠謝過,一時便安排好車馬銀兩送安世弘二人去了。
安世誠看著馬車從山莊消失了,這才往母親房中去。
盧國公夫人便問道:“怎麼這麼長時間?事情到底如何了?”
安世誠忙把自己如何處理的細細說給母親。
盧國公夫人巴不得他們趕緊消失,此時聽了,便點頭道:“他們身無分文跑來求助,也挺可憐的。但他們闖下禍卻更氣人,我身為母親,很能理解他們家人的心情,若趕他們出去,心中不忍,但讓他們堂而皇之地住這裡,我也實不願意。如今這樣處理,就很妥當。不過莊子上到底清苦些,過些日子,你派人去送些吃食衣物,既然收留了他們,也別太苛待他們了。只希望他們經此事後能明白些事理,也不枉咱們收留他們一場。”
安世誠點頭稱是,卻不知此時正被他母子二人同情的兩人正坐在馬車裡悄悄談話。
只見安世煥誇張地吐一下舌頭,笑道:“這誠大哥是個實心的,我還真怕他一時善心大發,將咱們二人留在秋楓山莊,到時我們行動舉止就諸多不便了。還是弘大哥算無遺策。”
安世弘沉著道:“不是我算無遺策,而是因為盧國公夫人的一片愛子情深。你我二人惡名遠播,若單隻世誠,他必會留我們在莊子上訓導,幸好盧國公夫人也在,她深恐兒子被咱們帶壞了,自然不肯留咱們在莊子上住了。”
安世煥笑道:“說到底還是弘大哥利害,將人心揣摩的如此精準。”
安世弘心中暗哂,於揣摩人心方面,他還是功力不夠。
前次他原本設計方家大小姐自裁,以此為缺口,鼓動天下讀書人筆伐劉太后,同時離間安世煥之父齊郡王和太后的關係,藉此達到讓皇上親政的目的。
哪知方家大小姐當時明明存了心志,過後卻改了主意,讓他空忙活一場。
其實倒也不算空忙活,也就是那次,他才發覺安世誠早就明瞭的事實:原來安世煥的不學上進,乃是對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作出的抗爭。
經過近半年的接近試探,他才終於把安世煥攏到自己的身邊。
安世弘心裡暗自慚愧,看著安世煥笑道:“你我謀算之事,一經被人發現,怕是後患不小,也許還會連累到你的父親,你若是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亦不會怪你。只希望你不要把事情講出去就算對得起你我的兄弟情意了。”
安世煥聞言,立時變了臉色,氣道:“弘大哥也太小看我安世煥了。難道這天底下就只有你是太祖子孫,我就不姓安了?只因你肯為了安氏基業奮不顧身,就不許其他安氏子弟青史留名?我雖膽小怕死,卻也還有些血性,皇上不肯做決斷,我來幫他做。至於我父親,他只管討好太后,本就不配安這個姓氏,我為他忍辱多年,便是連累他又如何?一萬步講,真的事情敗露,讓他和太后生隙,從而一心輔佐皇上,竟是祖宗開了眼呢。”
安世弘慌忙提醒道:“小心隔牆有耳。”
安世煥聞言急忙住了口,半響,又道:“我已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誓必跟著你一路走到黑,便是你退身而去,我也要按著原計劃進行的。”
安世弘握住安世煥的手,堅定說道:“好兄弟,你放心,為了祖宗基業,愚兄決不言棄。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只要你我兄弟齊心,必能光復祖宗基業的。”
安世煥重重點頭,兄弟二人又恢復到從前的平靜,因為二人說話聲音極小,在外面伺候的盧國公府的下人們又只顧著趕路,倒沒留神,便是後來安世煥氣極提高了音量,只當是他兄弟二人拌嘴,也皆不在意。
就在他二人趕到莊上子時,夜幕已經降臨,這時於氏方才回到家中。
丘如意從車轎裡接著母親出來,看到母親滿臉抑制不住的喜色,知道親事已經成了,便忙不迭地向母親和兄長道喜。
丘如海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是於氏也同著女兒玩鬧,笑道:“同喜,同喜。”
王巧兒聞訊也趕了過來,於氏心情好,看著大兒媳也順眼了好多,嗔道:“你只管在院裡休養,我還沒老到不能動的程度,不用你過來伺候,只要你顧著肚裡的,平平安安地,就是我丘家的功臣了。”
王巧兒好久沒得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