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方家莊子上做文章,當日瞞著騙著地不許自家買臨近秋楓山莊的方家莊園,後來又在方家莊子上讓丘玉晴名聲受損,如今兩條路竟又是經過方家的莊子,看來自己與方家倒是頗有緣分。
鄭媽見丘如意皺眉,以為她心中難以作決斷,便建言道:“不如咱們暫到前邊茗老爺家的莊子上,前幾年茗老爺還未外放時,咱們每年消夏,茗夫人和玉娟小姐也常過來這個莊子上小住,兩家倒是常來往的,老奴倒是和這裡的內管事極熟,不如就此過去歇息一下,等過了午後再往回趕。”
丘如意想了想,覺得可行,便點頭道:“就依媽媽的意思行事吧。”
鄭媽便命人重新往前趕路,到前邊茗老爺家的莊子上歇歇腳。
鄭媽既不願丘如意思慮過重,又擔心今天出意外嚇著她,所以也不回自己的車內,而是同丘如意主僕三人擠在一輛車上,陪丘如意說話寬她的心。
鄭媽一片忠心義膽,卻生生氣壞了安世煥。
原來安世煥情急之下,並沒什麼阻止的好辦法,原本想派手下身手好的往丘如意車裡射一隻警示的箭,反正丘家都是尋常百姓,諒也不會發現他們的。
底下人心中暗暗叫苦:“我的爺啊,您倒是嘴巴一張一合,命令下得輕鬆,就不怕我失了手反將人給射中了。”
幸好丘家的馬車停了下來,那人原本趁機瞄準正要射箭時,安世煥卻攔了下來。
安世煥心中存了一點幻想:萬一丘如意自己回去了呢,這樣他就不用冒險了。
哪知,事情大出他的所料,不僅車馬繼續前行,車內還多了一位嬤嬤,越發不好下手了。
安世煥氣得直咒罵鄭媽,倒是他手下人勸道:“爺不必急躁,我已經在心裡算計好了,保準一箭成功。”
這時安世弘的人已經趕來,聽到後勸安世煥道:“煥爺,這樣做也太顯眼了,不是個好辦法。”
安世煥便道:“你倒是給爺想個好辦法啊,直接派人去說,她家未必肯信,便是信了,立即掉頭回去,將來查出來,對她家來說,又是一場事非,再說了,未必不會牽連出咱們來。如今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最好了,如果她家接了箭,仍往前走,那就是她的命,我也無須自責了。”
安世弘的人被說的無言以對,只好眼睜睜看著射手手中的箭離弦而去,直射向丘如意的馬車。
但事情總有萬一,原本那人是要射在丘如意馬車的車蓬上,以為警示,卻不想馬車因故猛然停住。
箭便一下子從趕車人的頭頂上呼嘯著飛去,幸好力道不大,一下撞到了地上,卻也嚇得丘家眾人大呼起來。
丘如意四人還不知何事呢,杏兒見丘如意身子撞著了車壁,忙上前扶了一把,丘如意道:“不妨事的。”
再看其他人也都被閃了一下,杏兒便開了車窗罵道:“怎麼這樣不小心,小心摔著小姐。這也就罷了,一個個鬼哭狼嚎地作什麼呢。”
只見趕車人臉色蒼白,他旁邊坐著的婆子倒是哆嗦著嘴唇勉強回道:“前邊有人攔著路。”
杏兒便往前看了一眼,只見馬車前正立著一對中年夫妻,看穿著似是有些體面的奴僕,只是臉上面色不好,似是被嚇著了一般。
杏兒不由奇道:“你們在丘傢什麼場面沒見過,竟怕起這兩個人來。他二人看著也不象是歹人啊,而且看著也是個膽子小的,怎地就將你嚇成這般模樣?”
杏兒聲音清亮,馬車前的那對夫妻聽到一個“丘家”,便忙叫道:“可是丘榮老爺家的如意小姐?”聲音裡猶有一絲顫動。
丘如意心中奇怪,便要就著車窗往外看去,卻被鄭媽一把拉了回來。
鄭媽反擠到車窗前向外看去,這時底下的奴僕已經從地上撿了箭呈了過來。
丘如意在後面看到,心中驚訝的同時,也明白來趕車人及攔車人說話打顫的原因了。
杏兒和楚兒看了,亦是嚇了一跳,慌忙將丘如意圍在中間。
倒是那攔車的婦人看到鄭媽,強自鎮定地叫道:“可是榮夫人跟前的鄭媽媽?”
鄭媽細看一眼,便笑道:“原來是陳姐姐,沒想到今天在這裡見到你了,你什麼時候從京城裡回來的?”
丘家下人聽見,知道是熟識的,便放那婦人到了馬車前。
丘如意聽見鄭媽的話,便知道原來是玉娟的乳母陳嬤嬤,這位陳嬤嬤為人和善又忠厚老實,故極得玉娟的信賴,平時不離她身邊。
如今丘玉娟隨母親在京城,怎麼反而放陳嬤嬤來到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