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對其非常欽佩,不管是不是因為他娶了坐師的女兒,這才能仕途順利,但是仕途不是那麼好混的,沒有真實的才幹,哪怕許廣志的岳父是皇帝的兄長,那也不可能在如此年紀就成為一方封疆大吏。
艾草和賈敏從莊上回來時,天還未黑,現在天時開始變化,白天的時間逐漸變長,打算休憩片刻,等林海下班回來,一家三口便吃晚飯。
小琪這個打聽訊息的小能手,立即就跑來向老太太邀功,“老太太,外面發生大事了哦。”
艾草心驚,什麼大事?怎麼馬車從京中經過時,沒有人提及呢?
“什麼大事?小琪可別嚇唬老太太,老太太年紀大了,可經不住嚇唬!”艾草故著驚慌的樣子。
小琪嘟嘟嘴:“老太太,您才是嚇唬我呢。今日不是皇帝老爺上朝的時候嗎?聽說御史彈劾了一位好大好大的官員,嚇倒了所有的大人。”
艾草頓時一片驚訝,御史彈劾官員啊,這不是常事嗎?那些御史吃飽了撐的,整天盯著別人那點事兒,當然人都有好壞,御史也有盡責和不盡責之人。
“知道是什麼大官嗎?外面的人不是很喜歡討論這些事情嗎?這次沒有人討論麼?”
小琪搖頭:“只是一個模糊了的訊息,大家好像諱莫如深的樣子。”
艾草心道,等兒子回來,她應該可以知道詳情。
“好啦,老太太知道了,小琪幹得不錯!”
林海回來時,慧芳院的晚飯已經準備好,今日桌上的菜餚是家常菜,雖然沒有肉,但是艾草不想餓著兒子和兒媳婦,就算是素菜也讓大廚做出肉味來。
“兒子啊,外面不是傳言,說今日上朝第一天就有御史彈劾某某大官員嗎?”艾草迫切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林海倒是沒有隱瞞,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了,又道:“按說不應該,既然皇上會欽點徐大人為江南總督,想來他是皇上的心腹才是。”沒有皇上允許,他才不相信那御史會無緣無故地彈劾一位封疆大吏。
賈敏心驚,不過一日時間,咋就發生這樣的大事了呢?
艾草癟嘴,“你也說了六年前皇上欽點他為江南總督,那時候肯定是皇上的心腹,但是人心易變,現在可說不好。江南可是朝廷稅收的重要之地,容不得一絲閃失,很顯然許廣志做了什麼,皇上已經容不下他了。”
林海點頭:“母親分析得是。”
皇上不是無能之輩,朝堂一直掌握在他的手上,有些陰暗的角落他關注不到,但是猶如許廣志這樣的重要官員身邊一定有他的人,起監視和保護作用,很顯然許廣志已經觸及皇上的底線,皇上打算整治他。
“皇上下旨讓許大人回京自辯,就不知到時候是怎樣的景況了。”林海想了想搖頭,總歸上面的事情離著他還很遠。
艾草吃著飯菜,腦子卻不耽誤思考,過一會放下碗筷,艾草閒閒地道:“還記得年前你最後一次休沐那日,吳統領和於江小帥哥頂著風雪出行嗎?”
賈敏抬起頭,林海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快到一個月,兒子還記得。”也就差幾天而已,但是對於吳統領這樣的急行軍而言,一個月來回京城和江南是很容易的事情。
賈敏也心中忖度著,婆婆的意思是這是皇上的手筆,而且年前就已經安排下去了嗎?
翌日,林海照常上班,不過經過昨日一日的發酵,最開始街頭巷尾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但是一夜過去,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艾草心道,操縱輿論啊,上位者就喜歡玩的這套。
翰林院的工作如常,只是來找林海借書和套交情的人少了許多。
今日天氣好,下午下班時,夕陽正好。
經過一處人流量並不是很多的街道,林海從掀開的車窗望出去,恰好看到街邊有老農在賣花。
老農面前的花盆很小,花盆中的植株開著一種淡紫色的花,只是整株植株有些鄢,賣相併不好,而且此處街道經過的行人並不是富裕人家出來的,老百姓只關心吃穿,在吃穿不愁之上才會搗鼓精神上的東西,很顯然過路的行人不會特意買一株要死的花。
林海思量了片刻,叫停了馬車,若是他沒看錯的話,那老農的花雖然不是很名貴,但是品種好,花點小錢買回去養養。
那老農已經在此處擺攤很久了,無人問津,林海這一問價,他還有些緊張,報了價格之後,林海也沒有還價,二兩銀子並不多,若是養好了,很值得,若是養不好,就當買個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