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娶親!”杜擎蒼苦笑著鬆開了小廝的衣衫,拂袖揚長兒去。
孃親,你為何會曉得這些?還是說你一早便知曉得了?你究竟瞞了我多少?難道說……
一個十分不祥的念頭忽然出現,杜擎蒼來不及多想,提官袍就往外跑去。
一出行館,杜擎蒼便奪過衙差的馬,一躍上了馬背,策馬朝著行刑地飛馳而去,此刻他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只想快些趕到刑場。
然而另一邊,雪千冥帶著畢月烏也嚴陣以待。
刑場四面已經圍滿了人,在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個高挑的男子格外的顯眼,但見他頭戴笠帽,帽簷壓的極低,只能看見削尖的下巴和緊抿的薄唇,並且還有一隻黑羽鳥落在他的左肩。
雪千冥不明白為什麼那隻蠢鳥會要求自己做這個裝扮,只聽說是為了增加什麼神秘感。
畢月烏在他耳邊輕聲道:“現在莫要出手,還有半個多時辰才到行刑時刻,這劫法場,要的說是一個驚心動魄,高手一定要在關鍵時刻出招!你一定要等那劊子手舉刀之時才可!”
雪千冥皺了皺眉:“哪那麼繁瑣,只要寒兒一到這,我便帶他走。”
“沒品位!”畢月烏打從心裡唾棄雪千冥:“劫法場當然要劫的似模似樣了!你那算什麼!還不如直接作法,來的乾淨!”
刑場四周人潮攢動,只聽見車輦之聲,押送文若的囚車向這邊緩緩駛來,雪千冥遠遠的就看見了囚車裡的文若,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跟隨著他。
囚車快要接近雪千冥身旁的時候,畢月烏躲到了雪千冥的身後,文若疑惑的望了那頭戴笠帽的男子一眼:為什麼這個人會那麼像他?
直到囚車從雪千冥身邊碾過,那種熟悉的感覺令文若不禁心顫,驀然回首間,他想要再去望那戴笠帽的男子一眼,可卻被當街的牌樓所擋。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牌樓,文若悽然笑道:“怎麼可能是他呢……”
而雪千冥卻看見了文若的這一次回眸,那樣的眼神卻令他當場醒悟,寒兒危在旦夕,自己竟然會聽了那蠢鳥的話,裝什麼英雄劫法場!早就該把寒兒帶走的!
想到就做,但見雪千冥抬手幻出一道幽光向著前方行徑的囚車揮去,可此時,打另一邊也飛出一道暗光擋下了雪千冥的幽光。
這些卻非肉眼凡胎之人所能瞧見的,自然也就沒有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雪千冥凝眉將那笠帽一丟,在人群中隱去身子,那暗光閃現之處,只見一夢道人駕鶴而來。雪千冥一個飛身凌駕於一夢道人之上,俯首責問道:“老道!你何故擋我!”
那一夢道人,一甩拂塵,雙掌合十道:“善哉!善哉!還記得老夫當日對你所說的話嗎?”
雪千冥冷冷道:“那種沒用的話,沒有必要記得。”
一夢道人也不惱怒,仍是一臉淡然道:“想必你還記得天師張道陵吧?”
提及張道陵那老匹夫,雪千冥就沒來由的生氣,一夢道人瞧了雪千冥一眼,捻了捻白鬚,說道:“天師張道陵乃老夫之先祖,當年先祖將你封印,為了就是要你用那一千年好好去靜修,好好去悟道……”
“老道,我沒工夫聽胡扯,快讓開,否則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
雪千冥言語間褪盡眸中的黑色,轉為冰藍,滿是戾氣的望著一夢道人。
那一夢道人無半點畏懼之色,但見他閉目結著手印,口中還唸唸有詞,忽然睜開雙眼,朝著下邊的刑場一甩拂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封!”
封字一出,一個五彩線網將刑場網住,此網對凡人有如虛設,但對妖邪之類卻是不同,縱是雪千冥這種有高深道行的妖,想要透過那個五彩絲網還是需要費不少氣力。
“老道!你做什麼!是何人命你前來的?”
雪千冥顯然有些急了,怕等不及透過那個五彩絲網,寒兒就要行刑了。
一夢道人望了一眼正待行刑的文若,又看了看雪千冥,嘆氣道:“你莫要動怒,且聽老夫一言,這凡間的事,自有凡間的規矩和定數,我們都不得進行進一步,一旦插足便將其打亂。”
“我不管那些!我只要他平安無事!若是他有什麼事,我定會讓你神形俱滅!”
一夢道人自己明白雪千冥的這番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他既然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你且稍安勿躁,他命不該絕,若是老夫騙你,不用你動手,老夫自會一命賠一命,如何?”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