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日旭閃爍的雙眼正盯著我的嘴唇。我臉一紅,閉著眼睛迎上了日旭,滿腔的感激和依戀都融入了這深情的一吻。
“原來你還是很熱情的。”日旭調皮地說道,乘我不備又細吻了我的額頭後,轉身出了內屋。
心兒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大概以為我已經躺下了,見我睜著眼睛靠在床頭,顯然嚇了一跳,漸漸緩過神來,帶著哭腔說道:“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對不起,我這個小姐總是讓你擔心受怕。”我抱歉地說道。
心兒用乾淨的絲帕替我擦著臉,一副教訓的口吻數落我道:“心兒是已經習慣了。可是小姐,怎麼就不珍惜姑爺對你的情誼。自從收到那不知何人送來的信件,姑爺的眉頭就緊鎖著,把自己關在北閣,如果不是嚴軍師來了,沒人敢上前和姑爺說上一句話。小姐,你怎麼哭了?”
“心兒,我這個人就是這般不知好歹。”我有些心痛地說道,自己離幸福那麼近,卻總是失之交臂,“將軍此刻在哪?”
“正在園子裡和軍師一起審問著兩個被抓住的小偷,怎麼也不送官糾辦?”心兒想替我該上被子,被我推開了,“心兒,我想去偷偷看看將軍。”
我想起身下床,卻被心兒擋住,“姑爺囑咐過心兒,小姐除了躺在床上等他回來,別的地方都不準去。”
“那讓我坐在那邊的梳妝檯前整理一下總可以吧?”我討饒的問道,心兒拗不過我,便攙著我坐在了梳妝檯前,果然如我所料,透過掀開一條小縫的窗子正巧可以看到園子中的日旭,只是他們在說些什麼卻聽不真切。
那兩個被抓之人中並沒有甄霄仁,卻見到了岱欽隊長那張粗糙的臉孔。他和同伴都被綁住了手腳,一張臉傲慢地抬起看著天空,顯然不屑站在他面前的武朝元帥和軍師。
日旭不知說了什麼,那岱欽的臉孔突然間有些扭曲,日旭不緊不慢地上前解開縛著他手臂的繩子,又好言說了些什麼。
突然間,岱欽從腳邊掏出了一把匕首,我驚呼一聲:“夫君小心。”卻見那岱欽把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一時間,在破屋外那兩個羌族人死不瞑目的恐怖,滿臉是血的慘狀再次浮現在腦中,我張大了嘴無法喚出聲音,在心兒驚慌的面孔前又暈厥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白天,日旭正坐在床頭守著我,怕是一夜沒有安睡,此刻正和衣閉目養神。我挪了挪身上的被子,把一半蓋在了日旭的身上。
“你醒了?”日旭十分驚醒,我剛動了動,他睜眼看著我了。
我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還拉著日旭示意他睡在我的身邊,歇息一下,“夫君,你也睡一會。”
“我要去上朝了。你不能再下床了,知道嗎?”日旭掖了掖我的被子,命令地說道。
我拉著日旭的衣袖,哀求道:“夫君,月華的傷勢並不嚴重,沒有必要禁足在床上,我最多不出屋子,好嗎?”
“不行!”日旭斬釘截鐵的否定了我的提議:“大夫說你是第一次有身孕,而且昨天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需要好好保胎。”
“夫君說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再問道。
日旭笑著說道:“自己要做母親了,還不知道吧?”說完,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一下子坐起來,嚇得日旭臉色都變了,連忙勸說道:“不是讓你別動了,昨天動了胎氣,一定要好好調養。”
“夫君的意思是,我有身孕了?”我不得不再次強調。
日旭按住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大夫說你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我依舊緩不過神來,做母親?我可以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了?發現自己居然高興得笑出了聲,連忙捂住了嘴。
日旭有些奇怪我的舉動,拉開我捂在嘴上的手,說道:“你這是高興還是失望?”
“高興,我要有自己的家了。”我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是我時時刻刻不曾忘掉過的夢想。
“梁家一直就是你的家。”日旭安置我躺下,再次叮囑道:“不許起來,心兒會送藥過來。”
我點了點頭,目送日旭離開,靜靜地躺在那裡,回想這驚險的一天一夜。
苻清流是從滿門抄斬中逃出來的,那麼此刻的他身份還是欽犯,如果不是含冤莫白,那麼也不會冒生命危險,一心要復仇。梁家真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嗎?可是,從日旭的話語中,和這一年的種種看來,梁家絕對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其中是怎樣的隱情呢?
不要插手了,我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