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是不會流產的。”剛剛被遜影請來的吳夫人聽到這話就立刻和秦大夫爭辯起來,連給朱元璋和馬秀英施禮都忘記了。
秦大夫臉色有些掛不住,嗆聲問道:“那依吳夫人之見,是何種原因讓瑜安人流產?”
“還沒見過夭折的胎兒和診斷瑜安人的身體,我無法回答。但是如果說瑜安人只喝了一次老鴨薏米煲就流產我覺得可能性不大,當日王妃宴請賓客席上就有這道菜,幾位妃子安人皆有身孕也吃了這道菜,卻沒有任何不適的症狀。”吳夫人據理力爭,來的路上遜影已告訴她氏流產的原因,她當即就意識到這事的嚴重性。馬秀英為了保她一力承擔,她也無論如何不能讓薏米流產一事影響到馬秀英的名譽。
秦大夫問:“或許是個人體質不同所致?”
吳夫人說:“不排除這種可能,但瑜安人當天也有食用薏米就沒出事。”
“哪會不會是劑量所致?當天吃得少,今天吃的多?”
“她吃的再多也就一小碗,哪可能這麼快就立竿見影?”
秦大夫吹鬍子瞪眼,“她總不能平白無故流產吧?”
吳夫人不再理固執的秦大夫,問鹿姬,“我要見見胎兒和瑜安人的吃食。”
鹿姬為難道:“吃食還有一點剩餘,奴婢怕安人傷心,把孩子埋在院子裡了。”
死者為大,入土為安,聽說孩子都被掩埋,吳夫人有些猶豫。
秦大夫嘆氣,“那孩子有六七個月了,手腳五官都已成型,是個男孩,唉……”
原本伏在朱元璋腳下哀哀哭泣的氏突然癲狂地叫起來,“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她喊了兩聲猛然一頭栽倒在地。
“不好,瑜安人氣極攻心。”吳夫人急忙扶住她,掐她的人中。
秦大夫搖頭,“她這樣傷心下去會五內俱崩,不如給她開些安神藥讓她睡一會。”
兩個大夫商量過後,又來請示朱元璋。
朱元璋心煩氣躁,任誰得知自己都已成型的孩子就此夭折,心裡都會難受,再見氏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嘆道:“讓她睡吧。”
他抬腳要走,想了想,又對馬秀英說道:“你派人給其他有孕的女人通知一聲,以後飲食問過大夫再食用,莫要再出現今天這種情況。”
雖然朱元璋沒有怪罪自己,馬秀英還是從他的語氣裡隱隱聽出一絲不滿,看來他也認為是自己宣佈薏米可以滋補養顏從而誤導了氏才造成今天的事故?
氣頭上的人不好爭辯,馬秀英諾諾稱是,心裡卻怎麼也不相信一碗薏米就能讓氏流產。她送走朱元璋,自己卻沒有離開氏的院子,等著吳夫人的檢查結果。
吳夫人走過來,輕聲說道:“王妃,碗裡確實只有鴨肉和薏米。”
馬秀英皺眉,“這麼說,瑜安人流產真是因為薏米的緣故?”
“妾身不知,以前從未有過這種現象。”吳夫人十分困惑,她和馬秀英一樣不相信一碗薏米煲就能讓人流產,但是僕人都說氏今天只吃了這一種食物。
要是擱前世,只需把食物和氏的胃液送去檢驗就能知道真相,可是在這個時代,科技不發達,一切全憑嘴說。當秦大夫、鹿姬和僕人把罪魁禍首都指向薏米,馬秀英就算心有疑竇也沒有辦法,嘆氣道:“你回去吧,剩下的事,府裡大夫會安排,辛苦你了。”
吳夫人點點頭,告辭,“妾身也準備回去再查查古籍。”
馬秀英來到床邊,氏即使睡著了仍舊是一副愁眉鎖眼、痛貫心膂的模樣,可見她對失去孩子有多傷心。想想也是,這個女人喪父、喪妹又喪子,幾乎所有的災難都壓到她的身上,著實可憐。
離去時馬秀英叮嚀鹿姬好生照顧氏,有事立刻來報。
“安人,對不起!對不起!”鹿姬伏在床邊,低聲抽泣。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是在自責沒有照顧好氏和孩子,可是誰又能想到氏流產竟是她一手策劃。
在她屢次勸氏放棄胎兒,氏都不答應的時候,她就決定自己動手,決不能讓這個不知是朱元璋還是陳友諒的孩子將來危害到氏和她。她在漢室後宮混跡多年,妃子間的各種醃髒手段耳聞目睹,想要讓氏流產輕易而舉,只是缺少一個能讓她逃避責罰的契機,所以遲遲沒有下手。
菊花宴是一個機會,她聽了吳夫人的養生之道,就決定利用這個名義讓氏流產,還能把事情推到馬秀英身上。她讓廚子做了一份老鴨薏米煲,在盛給氏喝的時候悄悄在碗中放入大量紅花粉末,騙氏喝完一碗,她把碗洗乾淨還裝模作樣地又盛了少量沒有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