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老婆子過去?”
馬秀英憤憤道:“可我不能眼睜睜看您將來被郭天敘和大夫人欺負,等喪事處理完,你就跟我回和州。朱元璋至純至孝,他不會不管您的。”
“這都是命啊。”小張氏聲淚俱下,態度比先前軟和不少,拉著她的手哭訴,“或許是我上輩子欠了郭家,你以後可千萬別像我這樣……”
馬秀英的瞳孔微微收縮,反手抓牢小張氏的手,半真半假地說道:“如果帥位不是郭天敘繼承,而是郭天爵繼承,郭天敘和大夫人就不敢隨便欺負您了。”
小張氏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眸光一亮,瞬間又暗淡下去,“天爵哪有資格繼承老爺的大業,他又不是嫡子,他有多少本事,我這個當孃的還不清楚?就算讓他當上大元帥,他也坐不穩那個位置。除非是元璋還差不多,可惜元璋畢竟是外姓女婿啊,再說大公子現在都成了大元帥,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馬秀英緊緊盯著小張氏的眼睛,字字如針紮在她的心上,“如果這個女婿做得比兒子還好,您又何必在乎他外不外姓。義母,義父一走,您得為自己考慮考慮了。您可知郭天敘這個大元帥是他自己封的,又不是小明王下旨,是做不得數的。”
小張氏吃了一驚,顧不上哭泣,瞪大眼睛,“你,你什麼意思?”
“您想想到底是郭天敘繼承帥位對您有利,還是朱元璋得到帥位對您有利?”
“當然是朱……”小張氏說了一半,赫然噤聲,左右看看才小聲說道:“但他是外姓女婿,老爺的大業怎麼也輪不到他繼承。”
馬秀英跨步上前,低語道:“如果是義父親口指定的呢?”
小張氏眼皮猛跳,“怎麼可能!”
馬秀英循循善誘,提點道:“我記得義父在世的時候就有說過朱元璋比郭天敘能幹的話,甚至有意讓朱元璋掌管他的軍隊。或許他老人家不光是這樣說說,還留下什麼書信、物品作為憑證。嗯……我聽說義父彌留之際是您在床邊不眠不休地照顧,至於義父最後說了什麼遺言,留下什麼憑證,想必也只有您最清楚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小張氏傳言作證
小張氏瞠目結舌,眼珠子幾乎從眼眶中迸出來。她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馬秀英這番話的含義,恰恰是她明白了話裡的意思才突覺毛骨悚然。她瞪著馬秀英,彷彿今天才認識馬秀英一般,慘白著臉,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馬秀英繼續說道:“義母在滁州住了這麼久,也聽說過夫君在百姓和將士中的聲望,現在將士們都推舉夫君接管軍權,如果再有義父臨終遺言,就名正言順了。”
小張氏渾身發抖,“我,我,我只是個如夫人,人微言輕……”
“但您是陪伴義父臨終的人,只要您把義父臨終說的話和留下的憑證展示給眾人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夫君會處理妥當。”見小張氏膽怯不應,馬秀英火上澆油敲打道:“如果滁州軍權被郭天敘接管,我便和夫君返回和州自立門戶老死不相往來。憑郭天敘的能耐,估計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安然離開。您卻不一樣,我們沒有理由接您去和州,您將終生被束縛在郭府裡,義父在的時候他們就經常欺負您,義父不在了,以後更是……當然,如果夫君得到帥位,我們就能保護您和天爵,夫君會給天爵安排一個官職,天爵就能順理成章地把您接出郭府……”
小張氏猛的抓住馬秀英的手,急促地問道:“元璋會給天爵安排官職?會把我接出府?”她雖然嘴上抱怨兒子不親近,但是當孃的哪個不為兒子著想。
郭天爵以前在軍中掛了個空職,郭子興去後便無人理睬,郭天敘忙著爭權奪利更無暇顧及他。小張氏不止一次為自己和兒子的前途發愁,她很清楚郭天敘和朱元璋的為人,有了馬秀英的保證,她更願意選擇相信朱元璋。
“我叫您一聲義母,天爵就是我弟弟,我們怎能不管他?倒是郭天敘有沒有把你當姨娘,有沒有把天爵當親弟弟還真難說。您可能還不知道,上次在滁州他叫天爵給夫君酒裡下毒,若不是夫君僥倖躲過,可能現在人都不在了。這事一旦揭發出來,背黑鍋的是天爵,夫君手下的將領能饒過天爵嗎?我們不願讓義父和您為難,才離開滁州……”馬秀英話鋒一轉,肅然說道:“說實話,這滁州、和州都是夫君打下來的,夫君想拿回軍權易如反掌,他只是不想和郭天敘兵戎相見,不願意把郭家逼到窮途末路,所以我才想出這麼一個婉轉的辦法請您幫忙。”
小張氏臉皮抽搐,當初自己冒失一言讓郭子興下滁州奪了朱元璋的軍權,如今自己得再多嘴一言幫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