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
跟在後頭的紅菱一句不言語,與玲瓏是截然不同的兩副模樣,甚至是餘未寅主動去同她講話,她也只是淡淡的應著。雖年紀輕輕,卻彷彿透徹一股老派的朽氣,真真是一點兒都不青春活潑。雖不知道為何,但餘未寅總覺得自己心底裡隱約有些畏懼她。
本就是連媽媽帶出來的人,紅菱自然到了哪兒都講規矩。對餘未寅畢恭畢敬之餘。對其他丫鬟,也是一個一等掌事丫鬟該有的姿態。
幾乎那些平日裡被餘未寅寵慣了的丫鬟們,在一時間都難以適應。就連面上掛著笑,姍姍來遲的玲瓏,也同樣是被紅菱毫不留情的訓斥了一頓。
起因,便是玲瓏一推了院門,便是大聲的叫喚著,“小姐,我回來了。”
這可憐的玲瓏自然是不知自家小姐奉了命帶回來一個黑麵神。甚至她還興沖沖的去推了餘未寅的房門。如平日一般,連敲門都省去。
而那時,紅菱正在伺候餘未寅梳洗。只見她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便是說道:“出去。敲門。”顯然是對玲瓏的。
玲瓏本也是害怕紅菱的。這本是高漲的心情一下便是沉到了谷底。臉也整個耷拉了下來。隨即,她委屈的瞧了一眼餘未寅。
餘未寅顯然也沒料到這紅菱竟是這般不留情面,便是主動訓起玲瓏來。
“沒規矩。下次可得守著點。說吧,怎麼了?”
倒也真真為了給玲瓏一個下臺階。
待玲瓏聽了小姐這分明偏袒的話,將將要露出笑臉來。卻見紅菱將水盆端了起來,直直的送到玲瓏手中。吩咐她拿出去。
玲瓏起初還是憤憤不滿的模樣,可隨即一想畢竟這紅菱不好對付是名聲在外的,自己也犯不上同她槓上。既然剛才餘未寅已公然幫她,這便夠了。所有丫鬟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隨即,玲瓏便是小聲的輕哼了一聲。接過盆往外頭走。
“老早就聽說小姐心慈,不捨得對丫鬟兇。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這玲瓏前腳將將踏出了屋,還未徹底走過門檻,只聽得紅菱淡淡的同餘未寅說著。這餘未寅只覺心中一緊,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來。這輕而易舉的便是將老給搬了出來,她倒是頭一次害怕上一個丫鬟了。
隨即,只見得紅菱面色與語氣皆是平緩的說著:“既然我是這院裡頭唯一的一等丫鬟,還請小姐給我實權,否則我難以向老交代。”
雖然是請求。可聽著卻彷彿是命令那般。餘未寅本想說些什麼辯駁的話。可一想到近日所有丫鬟幾乎都是以玲瓏馬是瞻,也總不是個事。玲瓏她只需要一個,更多的還是要紅菱這樣多做事,少說話的丫頭。
而要防止玲瓏恃寵生嬌,紅菱的存在也是十分必要的。這麼一想,她便是點點頭。
道:“行。那還真要麻煩紅菱你好好替我調教一下這幫丫鬟了。”
說話間,玲瓏也是回來了。只可惜,這沒規矩在她心中是根深蒂固的存在。即便走了一圈,也仍舊是沒將規矩記起來。只是這回,便由不得她這般胡來了。
卻見她一雙腳將將踏進門口,紅菱便是往前一步,徹底將她的擋住。
只見玲瓏憋著一股氣,略施有些不耐煩的說:“麻煩紅菱姐姐挪挪身,玲瓏有話要同小姐說。”畢竟,她那麼幫得上小姐的手,多少是有些傲氣的。
可紅菱卻不為所動,甚至直接拉了玲瓏出房門,又是輕輕將門帶上。這才指了如今月光灑了一地的空曠院,道:“到院裡罰站半個時辰。”
紅菱說話,是乾淨利落的,語氣也是柔糯的。但卻顯然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一如她真正的主人那般。
玲瓏顯然是錯愕的,心中雖是有些害怕,但仍舊是拔高了音調問道:“你說什麼?”
畢竟,在這院裡,她可真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院裡罰站。”
“你憑什麼讓我罰站!我又沒做錯事!”
說話間,玲瓏顯然是氣憤難當。與此同時,院裡的丫鬟也都圍在一旁看戲,竊竊私語。
這紅菱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便是立刻說:“不守規矩。提醒了一次,仍舊再犯。”
“這……”這本是無可抗的,怪也只怪玲瓏向來沒有規矩。可她自進府以來,還未受過這樣的責罰。加之是在眾人面前,叫她怎麼能輕易妥協。可氣焰也分明低了一些。
“聽清楚了,就去罰站。”這回說話時,紅菱是徹底提高了音調,厲聲說著。
可玲瓏畢竟是個活絡的丫頭,靈機一動,便是想用起餘未寅這塊‘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