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會不理雋兒?”
“平日裡絕對不會,可是穆將軍一來他就不理我了!”
司馬逸又笑了起來,點了下司馬雋的小鼻子,說:“只要青史也喜歡雋兒,穆將軍再厲害他也不會不理你。”
“當真?”
“當真。”
司馬雋高興了片刻又糾結了起來:“青史哥哥現在也喜歡雋兒啊,為何還怕穆將軍?”
“那雋兒又是如何喜歡青史的?”
“雋兒想一直和青史哥哥在一起!雋兒也要護衛青史哥哥!”
“那如果青史不想總和你在一起呢?你還喜歡他嗎?”
“他為何不想總和我在一起?”
“男子漢大丈夫都會想要成就一番事業,若是青史覺得離開京城方能成就自己,你又怎麼辦呢?”
司馬雋似懂非懂地看著司馬逸,張口就說:“青史哥哥去哪我也跟著去哪!”
司馬逸啞然,故意接著又問:“若是你做了皇帝只能留下呢?”
“那我就命令青史哥哥留下!”
“若他不願意呢?”
“青史哥哥不會不願意的!”
“若他就是不願意了呢?”
司馬雋定定地看著司馬逸,大眼睛裡忽然盈滿了淚水,一扁嘴,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他…為何……不…不願意?……我……我把…皇帝……讓…讓給他,……他…他總該…該……願意……了…了吧!”
司馬逸怔住,旋即厲聲呵斥道:“一派胡言!皇位是能隨便相讓的嗎!”
司馬逸從未如此疾言厲色地對司馬雋說過話,司馬雋頓時被嚇得窒住,止住了哭泣卻也停頓了呼吸,一時間被憋得翻起了白眼。司馬逸連忙又撫又拍地幫他順氣,好一會他才抖著身子又哭了起來,卻是一句話也顧不上說了。
皇后聽說大皇子被皇上訓得大哭,急急忙忙地從後宮裡趕來,到的時候司馬雋正哭得累了,趴在司馬逸胸前眯上了眼睛,只是時不時地抖著身子抽一口氣。皇后看著心疼,抬眼去看司馬逸,卻見他一副無奈的溺愛之色,衝到嘴邊的話便躊躇著又咽了回去。
司馬逸小心地抱著司馬雋,看著皇后欲言又止的樣子,無奈苦笑道:“這小子還真是孤的兒子,卻未必是大魏江山的良主,孤怕是要為難了!”
皇后大驚,追著話音問道:“皇上是什麼意思?又從何處得知雋兒不會是個良主?”
司馬逸不願多說,疲倦地擺了擺手:“皇帝這位置,個個爭著搶著要坐,實在是真不如不坐。雋兒若是當真無心,便做個自在的王爺,又有何不好?”
皇后冷著臉,尖銳地反問道:“他是嫡長子,依禮依據都該是他繼位。他若不做皇帝,皇上以為別人會讓他自在麼?!”
司馬逸默然,低頭看著懷中沉睡的兒子,悵然自嘲道:“是了,既生於皇家,便是由不得自己了。呵!”
司馬逸說著示意皇后近前接過司馬雋。皇后狐疑地看著司馬逸,緩聲問道:“皇上今日是怎麼了?吳公公報說皇上的午膳幾乎未動,現在又……,出什麼事了?”
司馬逸擺手敷衍道:“昨日沒睡好,看摺子累了便有些倒胃口。剛才是逗雋兒玩呢,一時沒注意就把他弄哭了。外頭的人也忒沒眼色,竟就巴巴地跑進去撥弄是非,梓童是來興師問罪的?”
“臣妾不敢!臣妾是擔心雋兒無知衝撞了皇上。”
司馬逸皺眉道:“雋兒的童言無忌孤甚是喜歡,又何來衝撞一說?”
皇后頓了下,告罪道:“雋兒來時向臣妾問了些奇怪的話,嫌臣妾語焉不詳,才說要來找皇上……”
司馬逸靜靜地看著皇后,好一會,才淡淡地說:“梓童有話直說無妨。”
皇后猶豫片刻,將司馬雋交給隨來的嬤嬤帶回後,方才面對著司馬逸正色道:“臣妾聽說,李章還活著?”
“哦?梓童又從哪裡聽來?”
皇后坦然應對道:“皇上不記得了?臣妾的孃家兄弟正在定北軍中任職。”
司馬逸恍然,點頭道:“孤倒是忘了曾參政了。李章沒死,那又如何?”
司馬逸面無表情地看著皇后,皇后低頭避開了司馬逸的目光,輕輕地問道:“皇上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梓童以為孤要做什麼?”
皇后抬起頭,看著一臉漠然的司馬逸,忽然不確定了起來,猶豫著說:“臣妾以為……皇上會將他接回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