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共有五棟農舍,中間的一棟木門倏開,奔出赤煞二兇的大煞岑非,還有三名花甲悍賊和五個壯年大漢。
“什麼事?”大煞急問。
“飛龍小輩追來了,快!”下面的黑無常急叫。
旗花剛在半空爆散,奉先寺附近便響起淒厲的胡哨聲。
一個裹在深紫色披風內的人影,帶著一個黑衣大漢,剛好從山脊的另一面走上山脊,大踏步到了農舍前的斜坡,毫不理睬中間農舍前的大煞,徑自穿過眾賊立身的草坪,向最北一棟農舍走去。
赤煞大凶大吃一驚,倒抽了一口冷氣。深紫色的披風下,金色的半截劍鞘,和金色的褲子,快靴,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那是兇名滿天下的金神,他怎能不知?
九個人目瞪口呆,目迎目送金神從面前走過,似乎一個個嚇傻了,連大氣也不敢吐出。
山窪部,穿青紫色勁裝的秋雷已向上掠升。
雙無常出現在北面,吃驚地定在那兒了,全用恐怖的眼神吃驚地注視著金神。
很不幸,他兩人所站處,正在最北農舍的屋面。
金神到了,隱現金芒的怪眼一翹,叱道:“還不給我滾開?呸!”
叱聲沉沉,聲小而震耳欲聾。雙無常臉色泛灰,身形一晃,趕忙用手掩住雙耳,如見鬼魅地鼠竄而走。
“什麼?你們不滾。”金神冷喝。
雙無常真聽話,向前撲倒,滾到另一棟農舍的屋角,方爬起浪狽而遁。
黑衣人在緊閉的木門外一站,躬身說:“稟主人,就是這一家。”
“上前叫門。”金神揮手叫,一面解下了披風。烈日照耀下,他渾身金光閃閃,十分醒目。
“嘭嘭嘭!”黑衣人將門拍得大響,直著大喉嚨叫:“開門,開門,遠客光臨,開門!”
“說話客氣些。”金神說。
“遠客登門造訪,快開門。”黑衣大漢叫,改拍為叩門。
屋中死寂,似乎沒有人,沒有任何迴音。
金神淡淡一笑,輕聲叫:“大嫂,小弟萬里迢迢趕返中原,花了兩年光陰,找得好苦;好不容易在四天前得到大嫂的訊息,登門請安來了,大嫂為何閉門不納?”
“吱呀”兩聲,木門徐開。琬君姑娘迎門而立,粉臉上神色肅穆。
從門外往裡瞧,可以看到白夫人滿臉肅殺當廳而坐。左面是三名男僕,右面是兩名僕婦,一名僕婦手中捧著劍。
青紫色身影疾閃,飛龍秋雷從山坡下飛掠而上。
“是你!好哇!”金神大叫,怒極而笑,笑聲震耳:“哈哈……”
“哈哈哈哈哈……”金神的狂笑聲驚天動地,令人聞之氣血翻騰,腦門欲炸。
以全速掠上的秋雷倏然止步,心中一懍。但他已養成可以任意控制臉部表情,不為外界七情六慾所影響的能耐,臉上堆下笑,急趨前行禮。
如果他剛才不在玄真觀聽了陰曹客和鬼谷先生的敘述,必定手足無措,這時他已有了心理上的萬全準備,而且身具絕學無所畏懼,所以坦然上前行禮,長揖到地說:“老前輩萬安,年餘久睽,老前輩英風如昔,甚且過之,晚輩……”
“呸!你還有臉見我?”金神怒吼。
南面山脊下,人影紛現,龍形劍、青雲客、獨角天魔、雷音尊者,全來了。
東首,是八名少林高僧,和五名老者,許欽、笑孟嘗、笑彌勒、喬天香姐弟、銀鳳許姑娘,全來了。
兩批人全被金神的出現鎮住了,站得遠遠地。
十七
秋雷裝得象,滿臉錯愕,說:“老前輩明鑑,晚輩從未忘懷老前輩授藝之德,一直就在打聽玉狡猊的訊息。豈敢或忘,年來高手四出,但始終不知玉狡猊藏身之地……”
“呸!你在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有關我那孫女的事。”
“老前輩容稟、月前,晚輩與金姐同赴洞庭,用計誘騙君山漁父,套出君山漁父的兒子歐陽逸泉藏身之地,晚輩與金姐不在一條船,金姐押著歐陽慧小姑娘先發。那天天候惡劣,船至中途不幸遇上暴風雨,在狂風巨浪所襲下,晚輩的兩名水性甚高的手下控舟,不慎被折桅擊落水中,小舟沉沒,晚輩不諳水性。幸而抱住一塊艙板,飄流一晝夜,順水飄近嶽州方被漁船救起,所以根本未到過歐陽嘉隆所囚禁的蘆州死域,之後,晚輩率人搜尋蘆洲及君山,不但金姐蹤跡不見,君山漁父祖孫兩人也音訊全無,晚輩心中甚為掛念,通知所有的朋友留心查訪金姐的下落,迄今仍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