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八尺,臉色一變。手中劍嗡嗡震鳴,劍鋒缺了一顆豆大缺口。
秋雷屹立不動,僅手中劍略一顫動,一接觸間,無形中生死已決。
“呔!”秋雷暴叱,飛撲而上。
風吼雷鳴,劍影漫天,黑夜中交手。全憑以神馭劍,分毫之差便性命交關,估計錯誤立陷危局。兩人在田野中捨命搶攻,八方閃挪,三衝錯四照面,各攻了七招,險象橫生,驚險萬狀。
鷹爪李豪抱定了必死之心應敵,奮不顧身拼命進招,對那些攻不到要害的來劍不予置理,冒死搶撲要拼個兩敗俱傷,用一命換一命,以便讓鐵手姜環掩護家小脫身。同時,他必須貼身相搏,方可出其不意用鷹爪功拼命。
可是,秋雷早已成竹在胸,先避開他幾次瘋狂的進撲,在第十招之後,已摸清了他的劍路,開始全力反擊了。
“錚錚!”又接了兩劍。
鷹爪李豪被震得向左飄,突又疾衝而上。
村口的李姑娘丟掉火把,如飛而至。
秋雷不願再拖,當姑娘之面殺鷹爪李豪的機會來了,不等姑娘奔到,一聲長嘯,迎面李豪瘋狂攻來的長劍一搭一絞,喝聲“撒手”劍尖再吐。
李豪的劍化長虹飛走了,赤手空拳衝上。
“嗤!”劍虹倏吐,在鷹爪李豪胸前出沒。
“嘶”一聲裂帛響,本來抓到秋雷臉面的大手抓偏了,抓住秋雷的右肩上,抓破了衣杉,功虧一簣。
李豪的右手,死死地抓在秋雷的劍身上,劍鋒刻破了他的指掌,劍未能即時拔出。
“克崩!”鷹爪李豪咬碎了滿口鋼牙。
秋雷飛起一腳,同時拔劍。
“噗!”踢中了李豪的小腹。
“克!”暴響同起,秋雷竟未能將劍拔出,被鷹爪李豪硬生生抓斷了劍身。
李豪的身子被踢倒飛兩丈外,“砰”一聲仰面沉重地捧落,左手仍抓住一把破布,右手死抓住半截劍身,胸口血如泉湧,口中血往外冒,籲出最後一口長氣,雙目似要突出眶外,死也不暝目。
秋雷丟掉斷劍,點頭道:“這傢伙相當了得,足以躋身於一流高手之林。”
說完,左手一揚,一枚黑棋子去勢如電,射向尖叫著撲來的李姑娘。
黑夜中細小的黑棋子暗算人,百發百中,目力無法發現,聽風瓣器術也無用,棋子在短距離中比聲音還快,何況姑娘早巳陷於昏神麻痺的境界中,更難躲避,不偏不倚正中左乳下期門穴,力道恰到好處,應棋便倒,劍丟擲丈外,人向前衝,衝入了秋雷懷內。
秋雷一把將人挾起,點了她的睡穴,飛身上馬,先往回奔,再從左面荒野繞走,讓村口張望的人誤以為他已馳返七柳灣,讓他們放膽突圍。
果然,一切盡在他意料之中,在村口檢視結果的人不見李豪父女回村,卻聽到蹄聲去遠,知道李家父女已遭毒手,兇手已經走啦!
不久車馬出了村西,車聲隆隆,蹄聲急驟,向西落荒而逃,逃向等待著的死亡之網。
死神在獰笑,地獄門俏然而開。
奔出裡餘,驀地,後面一匹健馬如飛而至,馬上的黑衣騎士揮舞著一把長柄斬馬刀,他是秋雷。
路側茂草乾溝中,突然傳出一聲怪嘯,無數黑影乍現,鋼刀似潑雷,長劍似風捲殘雷,突入了車馬叢中,殺聲雷動,人馬的怒吼嘶鳴驚天動地,血肉橫飛。
第二輛馬車中,是李夫人和十四歲的愛子玉衡。車左,是欽手姜環;車右,是鬼眼瘦猿戎政兩入各騎一匹健馬,左右拱衛。
變生倉卒,賊人們伏在路旁,現在已現身在身邊了。首先,鬼眼瘦猿的坐騎便斷了右前蹄,馬兒長嘶踣地,幾乎將鬼眼瘦猿掀下馬來。
鬼眼瘦猿感到渾身發冷,下馬拔劍截住兩名黑衣漢,一面大吼:“姜賢第駕車走!”
“啊……”一名大漢被他一劍刺翻,狂叫倒了。
扶手姜環加上一鞭,馬兒向前面攔車的兩名大漢衝去。他飛離鞍橋,躍登車座,反手打出兩枚棗核鏢,擊倒兩名撲近左車門的黑衣賊人。
同一瞬間,趕車的人狂叫一聲,從車座上向下栽,胸口捱了賊人一飛刀。
扶手姜環抓鞭接韁,“叭叭叭”鞭聲暴響,雙頭馬車向前狂衝,聲勢極猛。
前面第一輛車已被賊人打破了車門,三名武師已倒了兩個,還有一個仍在苦撐,五名惡賊將武師迫在車門旁,岌岌可危。
姜環的車狂衝而至,大聲叫:“施賢弟,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