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堆。
沈慕銳漫步而進,忽而一掌凌空打了過去,他離呂子夏尚有十丈距離,隔了好幾十人,這等長度原本無法打中,然掌風竟如驚濤駭浪一般席捲而來,眾人只覺一陣刺骨寒冷壓了下來,頓時只覺呼吸沉濁。周遭黑衣人立即集結成陣,大喊一聲“保護主公!”霎時間十幾樣兵刃同時朝他身上招呼而去,沈慕銳面帶微笑,左掌一掃一擺,大片兵刃竟讓他掌風所至,偏至一旁,右掌又劈過去,登時宛若火焰狂潮,燒灼而上,前面幾人,登時慘叫一聲,口吐鮮血。
呂子夏見他如此神威,早嚇破了膽,連聲呼喊:“給老夫擋住他!”也顧不上身上箭傷綻裂,連滾帶爬攀上一匹馬,左手馬鞭一揚,便欲逃走。沈慕銳輕蔑一笑,縱身一躍,隨手抄起一把長槍投擲過去,長槍立入馬背,力大無窮,竟將那馬自背到腹堪堪刺穿。那馬一聲悲鳴,轟然倒地,呂子夏也跟著摔倒地上,也是不巧,竟讓馬蹄一腳踩在肱骨之處,只聽咔嚓一聲清脆骨裂,呂子夏發出嘶聲慘叫。而就在此時,沈慕銳卻已撲倒,掌風所及,啪啪拍開兩名黑衣刺客,提著呂子夏的後領一把躍起,猶如大鵬展翅一般踏過眾人頭頂,轉眼之間,將呂子夏啪的一聲,摔倒皇帝跟前。
皇帝冷冷一笑,上前一步,踩在呂子夏斷骨之處,疼得他死去活來,放鬆開腳,眼神陰寒沉鬱地道:“太尉大人,鬧這麼大動靜,卻落這麼個下場,朕可真是,替你惋惜啊。”
“蕭宏鋮,”呂子夏頭冒冷汗,臉疼得灰白一片,卻咬牙切齒道:“成王敗寇,老夫無話可說,只是你以為自己能平安無事,回京當你的太平皇帝麼?莫要忘了,此刻周遭盡是凌天盟匪眾,你自身難保!”
“是麼?”皇帝陰沉地笑著,道:“你莫非以為朕真的束手就擒,不備後招?笑話,單憑驍騎營那點叛軍,單憑凌天盟那點烏合之眾,也妄想撼動日月,改朝換代?你抬頭看看。”
呂子夏掙扎著抬起半身,卻見遠處沙塵滾滾,不一會,便見密密麻麻的黑色軍旗,鐵騎森森,遠遠本來,當前一名黑衣將軍,快馬橫刀,與一名文官飛馳而來。
皇帝面色森冷,道:“王福全,傳朕的口諭,黑旗軍屠盡呂太尉所率叛軍逆賊。”
“環掃剛,凌天盟眾呢?”
“先留著,其餘的,一個不留!”皇帝雙目微眯,冷冷地道。
王福全立即運氣喊出這道聖諭,頃刻之間,黑旗軍加快步伐,衝入陣營,這些均是南疆訓練有素的鐵騎,千軍萬馬殺將進來,立即如潮水一般將黑衣刺客殺得七零八落。
耳聽得殺聲震天,慘叫不絕,呂子夏心知多年心血,此番盡付東流,敗局已定,他面如死灰,喃喃道:“難道,老夫的整個計策,盡在你的掌握之中?”
“是也不是,”皇帝淡淡地道:“朕早就知道,此番新政,必定會逼一些人鋌而走險,只是你們平日太過小心翼翼,宮中又耳目眾多,盤根錯節,難以一舉擊破。若等著你們動手,不若朕給你們個機會下手。”
“於是,你便甘冒天子出京不祥之大不韙,御駕親征,與凌天盟匪眾決一死戰。”呂子夏呆呆地道,忽而哈哈低笑:“我道劉昌敏那老匹夫這次怎的如此好說話,皇帝離京,居然只諫了一次,被罰三月俸祿,便偃旗息鼓。原來,卻原來,有這等大用處在等著。”
皇帝輕輕一笑,道:“劉丞相此番受了委屈,回去朕自會好好嘉獎。”
“那你為何孤身犯險?竟然真的到那酒樓之中與沈慕銳會戰?”呂子夏忽而嘶吼起來:“若不是你親赴那裡,老夫又怎會中了你的奸計!”
“朕當時,只是為了確定,王福全會不會來救駕。”皇帝淡淡地道:“若他來救駕,那便是經墨存授意,也即是說,墨存沒死。”
“就為了確定那個賤人是不是還活著,你居然,居然甘冒這樣的風險!”呂子夏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是瘋了,你們都瘋了,為了這麼個賤人,你們居然癲狂至此。哈哈哈,沒想到,老夫終究是敗在這個賤人手裡,沒想到……”
他話音未落,忽而一聲悶哼,只見沈慕銳輕輕一掌拍入他的胸口,呂子夏繼而臉色大變,趴在地上滾來滾去,不住呻吟慘叫。皇帝微微蹙眉,道:“你對他幹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讓他中了冰魄絕焰掌而已。”沈慕銳淡淡地道:“這種掌能令人痛如冰凌切割,又如烈火焚燒,你要不要也試試?”
皇帝后退一步,冷笑道:“除非你想讓場內凌天盟眾盡數被屠。”
沈慕銳淡漠地看著越圍越攏的黑旗大軍,看著那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