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殺我們的子民,故自先皇以來,屢屢派遣軍隊駐紮邊疆諸城,就是為著防備契闊人的滋擾。”

蕭墨存聽到這裡,暗想皇帝不會無緣無故扯上這個話題,呂太尉恐怕要糟。他抬頭,看呂太尉神色如故,但眼神中有些疑惑,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一轉眼,忽然對上了皇帝的眼睛。

皇帝的眼睛宛若兩潭深黑的泉水,直直地落在他臉上,帶著蠱惑人的魔力,看得他心裡發毛。他低下頭,臉上有些發燙,卻聽到皇帝“噗嗤”一聲輕笑,道:“墨存也大了,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看法,說說看。”

這種口吻令蕭墨存心裡驟然升騰起一股不快,來到這個時空這麼些天,還從來沒人讓他這麼不快過。這種口吻和語調,就好像他,他不過是這個男人圈養的寵物一樣。他對視上皇帝的眼睛,毫不退縮,可也不咄咄逼人。皇帝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取而代之的是更濃的興味。蕭墨存淡淡一笑,宛若午後溫和絢爛的一絲陽光,朗聲說:“不敢,臣只是有些小小問題,想請教呂大人。”

呂子夏掛上他的招牌笑容道:“晉陽公子但問無妨。”

“這所謂的滋擾,一年秋冬大概有多少次?搶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折成銀錢損失多少?人員傷亡如何?城池毀壞程度若幾?被滋擾的城池,一般要多久以後才能夠恢復正常?”

“這,這個,”呂子夏有些狼狽,但轉念之間,立即恢復平靜,躬身道:“這等些微小事,臣不曾察,更不知與邊防要務,有何關聯。”

“呂太尉此言差矣,”一直沒有開口的劉丞相忽然張開眼睛,介面道:“據老臣所知,流寇兇狠異常,防不勝防,說是流寇,實則多為小股契闊騎兵。他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既搶糧食,也搶牲口、金銀細物,更加不會放過女人。被掠奪過的地方,往往血流成河,民不聊生,三五年多未必能緩過氣來。所謂流寇,滋體事小,危害卻甚大。”

呂子夏臉上一陣紅白,卻聽得御史大人也在旁邊講:“丞相所言極是,想我大軍所駐之地,均是兵家必爭的險地,流寇奸猾異常,卻每每尋離大軍稍遠的城鎮,或路過商隊、牧民、農耕者下手,待到將軍們得報,賊人卻早已逃遠,是以剿殺無法得力,民生無法安息。”

呂子夏忙整理了衣冠,突然跪了下來,道:“臣失察,臣有罪,請陛下降罪。”

“呂愛卿不必如此,朕可一句問罪的話都沒說呢。”皇帝懶洋洋地說。

“臣惶恐,但臣有一言,不得不講。”呂子夏抹掉笑容,無比正色地說。

“愛卿請講。”

“臣想問諸位大人,我啟天朝北部邊疆線蜿蜒上千裡,大軍人數再多,撒到草原戈壁上去,也不過滄海一粟。既要防流寇,又要防突襲,這上千裡的防線,該佈防在哪裡?”

他雖說問諸位大人,可眼睛直直地只望向皇帝身邊的蕭墨存,臉上有一絲隱約的笑意,似乎在說,想在言語上轄制本官,你還沒那麼大本事。

蕭墨存心下一沉,這的確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在他腦海裡,中國古代歷史那些著名的君主,都不同程度地擔憂過,可並沒有太完美的解決方案。自己對這個時空夾縫中從未聽說過的啟天朝,根本一點都不瞭解,倉促之間,套任何一個朝代的方案都不行。他正在轉著念頭,突然間手上一緊,書案下一隻溫暖的大手已將自己的手緊緊握住。他嚇了一跳,循著那雙手看去,卻是皇帝的手!他略有些吃驚地望向皇帝,卻發現蕭宏鋮此刻正如同聽到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他在幹什麼?難道這個朝代的男人可以在桌子底下隨便拉手的嗎?蕭墨存有些惱怒,想抽出自己的手,卻被皇帝握得更緊,他一面握,一面用拇指曖昧地摩挲著他的手背。皇帝的拇指長有老繭,接觸著自己光滑的手背,有一種令他彆扭的蘇蘇癢癢的感覺。這個時候,他聽見蕭宏鋮一面笑,一面說:“好了,好了,呂愛卿,你少在朕跟前裝這種一本正經的模樣,這個問題要當真能三言兩語解答得清楚,朕就不用你們這幫臣子,自己單槍匹馬,殺到契闊王的老巢去。”

蕭宏鋮此言一出,底下的臣子都跟著莞爾,呂子夏早笑嘻嘻地站起來,道:“臣難得與劉丞相比肩一回,陛下怎的不捧場。”

蕭宏鋮笑道:“朕別的倒不怕,就怕你嚇到人。罷了罷了,流寇問題既然提出了,明日早朝的時候拿到朝堂上讓大家議議,看有沒有好主意。呂子夏。”

呂子夏馬上躬身道:“臣在。”

“你身居太尉,每日裡必定雜事甚多,但仍然有失察之過,你可願罰?”

“臣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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