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列火車在行使的過程中越離了鐵軌,朝著另一方向本奔去,你想要回到原先的生活軌道上來,是永遠不可能了。
離婚改變不了你生活的方式,可卻改變了你的人生態度。
家人包括姐姐在內,都認為離婚是對秋的一種解脫,在那樣的家庭裡,秋是不被尊重,不被看重,甚至是被輕視的,在生活和精神兩方面都受到桎梏的。離婚無疑給了秋一次重生的機會,事實也是如此的,至少事實表像如此。
秋在離婚後,迅速找到一份眼鏡店的工作,晚上報名了電腦課,並且有空的時候,秋把以前的英語書本又拿出來複習,甚至於秋又開始晚上用珍珠粉加蜂蜜定期做面膜。秋在火速復元中,一切都跟她做女孩子時一樣,內外兼修。秋一直都知道內外兼修的重要性,女人外表很重要,內養也是一樣重要,只是在結婚那一段時間,她把這重要的兩面都忘了,忘了一干兩淨,她把自己從小想扮演賢妻良母的理想通通貫穿在結婚期間,結果一敗塗地。
她決定從零開始,她的恢復讓許多人驚訝,當姐姐有一天晚上看到,妹妹用珍珠粉做面膜時,她以為秋好了,因為她認為一個女人在離婚後還能再關心自己的容顏,那證明這女人的心是活著的。姐姐這次錯了,兩個再瞭解的人,如果有了絕對不同的經歷,那麼他們的相融性也會產生錯位。姐姐畢竟沒有經歷過離婚,而且姐姐這時也有自己的隱患,就是她原先認為的簡單的腋下面板過敏,開始漫延到身體的其他部份,由於姐姐經濟比較缺乏,也由於姐姐是前虔誠的基督教徒,她總以為是自己生活中犯了某種罪才導致上帝的管教,所以她更加全身心的投入為主做工,更加檢點自己的言行。這時,她跟秋在精神上完全脫離了。
秋完全狐獨了。
姐姐的病重新讓他們有了新的溝通的機會,因為姐姐病很嚇人,全身的肌膚都潰瘍發臭,天天需要換藥,她身上發出的臭味可以佈滿整個房間,在這種情況下,回婆家雖然有可能,但……,在姐姐無聲的期望中,在秋的支援下,姐姐回到了孃家,在秋的房間又支起一張床,姐姐就又跟秋住在同一房間裡了。
姐姐的病情時好時壞,可是姐姐的精神卻是很為樂觀。本來按秋的的經濟以及姐姐夫家的經濟狀態,他們應該沒有錢為姐姐治療。
可是姐姐這十幾年來為主打的義工,主真得十倍來補償來了。
自從姐姐被確診為癌症後,每天上門探訪的基督教徒不記其數,姐姐看病的十分之七的費用全部來自於這些基督教徒的幕捐。為此,秋特別感謝那些基督教徒,好幾次,秋甚至想加入其中,可惜秋的理性太強了,強到她無法欺騙自己,更無法欺騙上帝。秋一直認為如果這世間真有仁慈的神存在,那麼世間的不幸就不會發生。世間既然發生了這麼多不幸的事,要麼神不存在,要麼神不夠仁慈。秋不是無神論者,卻是懷疑論者。
但是姐姐是事卻從深遠的角度影響了秋,為了姐姐,秋希望也願意相信天上真有個天堂。
在這些教徒的關懷中,在信仰的支撐下,姐姐一直是滿懷感激和希望的。所以即使在病中,姐姐也關心著這世上唯一的妹妹。現在安安比較深地接近妹妹,也就更清楚地瞭解了妹妹,妹妹表面上好像比離婚前更努力,更有精神了,其實是因為離婚帶給妹妹不安全感。離婚帶來的後遺症遠遠比別人想像的可怕。看著妹妹始終無法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姐姐覺得她有責任開解。
有一個深夜,秋和姐姐討論一個不幸的女人,這個女人在一場車鍋中失去了老公和孩子,並且失去了自己的雙腿。秋覺她很不幸,姐姐覺思了很久說了句:“她最不幸的是她失去了雙腿,如果她沒失去雙腿,那麼一年後,二年後,三年後,她總會從失去老公和孩子的陰影中從走了出來,重新開始生活,重新擁有老公和孩子,可是失去了雙腿,她重新開始生活的機率變得很小很小了,她也就永遠走不出她失去孩子和老公的痛苦了,所以一個人只要身體健康,就有重新獲取幸福的機會。”
那一夜,秋沒有睡,她一直在流淚。她知道,在她離婚的時候,很多次,姐姐都想開導她,告訴她:生活中什麼都可以重來,只有健康是不可以的,因為失去了健康,失去了生命,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重來了,只要活著,只要健康的活著,一切都有希望,一切皆有可能。“可是她從沒有仔細想過姐姐的話,總認為姐姐是在隔靴抓癢,她自己沒有離過婚,當然無法理解離婚的痛苦,安慰人的話誰不會說,可是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就不一樣了,誰都認為離婚是件大不了的事,那為什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