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只是胃口有點兒不好,不礙事。請縣長放心。”
“那就好。身體是本錢,望你多保重”
胡希能激動地說:“謝謝領導的關心,一定,一定。”
楊萬新說:“劉部長,你先把縣委關於調整鄉、鎮領導班子的決定,給希能透透氣吧。”
“是。”劉廣浩答應著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個小本子,翻了翻一本正經地說:“經縣委研究決定,任命胡希能同志為夏官鎮黨委副書記。”唸完後補充說:“正式檔案隨後就到,由鎮黨委召開各村書記、主任會議,再正式傳達。縣委的意見是,你繼續兼任沙灣村黨支部書記,工作以村為主。希能同志,你的意見如何?”
楊萬新沒等他回答補充說:“老胡,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別客氣。主要領導們都在場,在不違犯大原則的前提下,儘量滿足你的要求。”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淚水從眼眶裡一滴一滴的掉下來,真想給在坐的各位領導每人磕一個響頭,以表感恩之情。他站起來雙手抱拳,激動地說:“各位領導,謝謝了、謝謝了。”
剛從市委調來任縣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的曹光達對他略知一二,雖認識,但交情不深,一直沒說話。
縣土地管理局局長王滿地將軍說:“胡書記,咋謝法?不能狗掀簾子——光動嘴吧!”
“對、對,今天你是賴不掉了,抓緊安排吧!”環保局長鄭潔起鬨說。
胡希能高興地說:“好說、好說。”
王滿地和胡希能關係不一般,在磚廠用地問題上,胡希能又拿出了萬能膠的本領,給他曾經送過多次厚禮。透過經濟上的頻繁往來,“生活”上的相互關懷,工作上的權錢交易,從吃喝不分家的酒肉朋友,發展到相互利用、狼狽為奸的“鐵哥們兒”。
王滿地明明知道沙灣村的磚廠是違規建築,卻在批地問題上大開綠燈,慷慨大方,從不斤斤計較。國家的土地資源成了他的“小金庫”、“搖錢樹”,只要有“禮”從不吝嗇。對超過縣級批地許可權的他也有打“擦邊球”的“良策”、“妙計”——“化整為零”,無非是多辦幾份手續,多籤幾次字,多蓋幾次公章而已。
手機的彩鈴聲突然響起來,幾個人同時瞅著手機,聽著彩鈴聲。
“是我的。”紀檢書記賈清說著把手機貼到耳朵旁。“喂!那位?——噢,我就是,你說吧!——你等著我,我馬上回去,不見不散——掛了。”他關了手機說:“胡書記對不起,從省城來了位老同學,我得回去陪一陪。……楊書記,我先走一步,你還有什麼需要安排的嗎?”
“沒有。”
胡希能把他送出街門外,立即撥通了縣賓館的電話:“喂,是周經理嗎?——我是胡希能——我訂十二個菜,要最好的,都是雙份——中午十二點半送到——我先告訴你,書記和縣長都在我這裡,你可不能耽誤。——我掛了,再見”。
萬能膠胡希能知道楊萬新平時愛搓兩把,為了使他高興,他用商量的口氣說:“楊書記,菜一個小時後才到,先搓兩圈你看行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走,玩幾把。”說著跟著胡希能向東裡間屋走去,其他人緊隨其後跟進去。
曹光達說:“楊書記,我不會就不陪了。”
“那你自便吧!”
“曹書記,吃了飯再走也不遲嘛?”胡希能挽留說。
曹光達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離開了。
楊萬新在擔任夏官鎮黨委書記時,是胡希能家中的常客,對他家中的情況瞭如指掌,不僅知道他東屋裡常年設有麻將局,並且在此親自玩過,至於多少次?他自己也算不清了。
東里屋放著兩張麻將桌,一北一南。桌子上各放著一副高階的麻將牌,桌子上方懸掛著能上能下的帶燈罩的電燈。胡希能先把領導安排好,又把陪領導來的秘書和司機也喊進來。一直玩到下午三點多鐘才結束。人都餓急了,都大口菜、大口肉、大口蝦、大口酒地吃、喝起來。
酒足飯飽後的他們一抹嘴,說著“再見”,一彎腰鑽進轎車裡,一輛接一輛的向前開去。而留在桌子上面的殘湯剩飯、酒杯、酒具和丟在桌子下面的蝦皮、骨頭、魚刺、菸頭、餐巾紙等,歪七倒八的到處都有,用一句話概括就是一片狼藉。
胡希能好像勝利歸來的功臣,四平八穩的坐在上手的大官椅上,眯縫著小眼睛,得意洋洋的“哼”著小曲,一口一口的吸著香菸,還不斷地向空中噴著菸圈。
趙桂芹聞著刺鼻的酒味,看到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