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舒雋十分信任他。
“主子有啥吩咐?”小冬瓜對二人十分恭敬。
“去外面買一碗鹼面,要最好的。”
小冬瓜微微一愣:“鹼面?主子,這東西都一樣,沒什麼好壞。我都會做呢。”
伊春饞得厲害,趕緊說:“那你來做吧,多加點豬油和大蔥,其他的別放。”
小冬瓜手腳麻利,很快就給她端了一碗香噴噴的鹼面來。
伊春拿了筷子正要挑,舒雋忽然起身走到門邊,輕道:“好像有客人來了。”
說著便走出去,過了片刻,伊春忽然聽見庭院裡有爹孃的說話聲,驚喜交加地跑出去,果然見她那一家子三口都來了,正對著院子裡新長出的冬青樹指指點點。
“姐!”二妞最先看到伊春,驚訝極了,“你怎麼變這麼胖?簡直像顆球!”
舒雋笑嘻嘻地引著岳父岳母進屋,小冬瓜早已利索地去廚房燒水煮茶了。伊春娘一見女兒,眼圈便泛紅,攥著她的手連聲道:“姑爺把你養得真好,胖了這許多。日子過得還順心吧?孩兒有沒有鬧你?”
她母女三人到了裡屋說悄悄話,舒雋便陪著伊春爹在外間聊天。
且說當日伊春帶了楊慎回家過年,陪老爺子下了幾場棋,自那之後老爺子就對楊慎念念不忘。得知女兒要成親,還是懷了身孕才成親,老爺子對舒雋的惡感簡直滔滔不絕,見到他就沒好臉色。
這次婚後第一次來親家看女兒,伊春爹見房舍嶄新,裝幀舒適,倒也挑不出什麼刺,只板著一張臉,一個字也不說。
舒雋毫不在意,小冬瓜剛上了茶,他便含笑道:“伊春曾和我說,岳父最愛喝老君眉。這是今年的新茶,還請岳父品茗。”
伊春爹哼了一聲,端起杯子只輕輕一嗅,登時為那清香傾倒。
他素來要強,不肯示弱,嘴裡胡亂說:“茶也就這樣罷了!並不出眾。”
舒雋還是笑,正要說話,忽見伊春爹皺眉盯著對面桌上一碗鹼面,問他:“那是什麼?”
舒雋眼珠轉了轉,並沒回答,倒是旁邊的小冬瓜好心說:“女主子害喜挑嘴,想吃鹼面,這是我剛下好的,還不及吃老爺太太就來了。”
老爺子勃然大怒,跳起來指著舒雋的鼻子大吼:“我家閨女就給你這樣糟蹋!她懷了身孕你只給她吃鹼面?!”
本來坐在裡屋聊天的母女三人聽見叫嚷,不知何事,趕忙跑了出來勸解。
老爺子還在痛心疾首:“大妞在家裡也沒吃過半點兒苦!家裡雖然窮,還不至於給她吃鹼面!你把屋子弄那麼好看有什麼用?連雞湯都捨不得給她燉?她肚子裡不是你的孩子?”
伊春急忙解釋:“爹,是我想吃鹼面。雞湯我都吃得膩死了,還有什麼鴿子湯烏魚湯王八湯……天熱,我想吃點清淡的嘛!”
老爺子越發怒了:“我家閨女還好心替你辯解!王八湯是個什麼湯?!聽名字就不是好東西!”
伊春急了,她老爹對舒雋惡感太強,做什麼事都往壞處想,她張大嘴還要說。
舒雋咳了一聲,朝她使個眼色:這事兒我來。
他笑著柔聲道:“岳父岳母來得正好,伊春自有了身孕便常說想吃家裡的飯菜,二老不如就在這裡住段日子。岳母比我細心,伊春自然也歡喜。”
伊春娘正拽著老伴的衣服朝他丟白眼,聽這樣說,急忙點頭答應。
她對這個女婿就挺滿意的,俗話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這孩子品貌舉止,比楊慎強了許多,處世也老練,對自家女兒也萬般體貼的好,她要再不滿意,天底下哪裡還能找出更好的呢?
何況,楊慎已經去世了。總念著個死人也沒意思。
“小舒啊,你岳父來的時候灌了幾兩酒,瞎說胡話呢,你別往心裡去。這會兒青天白日的,你一定也有事情要忙,先去忙你的吧。”
伊春娘忙著給舒雋臺階下。
舒雋起身道:“既如此,晚輩就先告辭了,失禮。”
他又朝伊春丟個含笑的眼神,徑自出門,也不知忙什麼去了。
伊春爹餘怒未消,嘰嘰咕咕也不知說些什麼,伊春娘打了他一下,嗔道:“女兒明明過得歡歡喜喜,你老摻和什麼?非搞得女婿心裡厭煩了,對大妞冷言冷語的,你才開心?”
她爹也說不出話,只好端著茶猛喝。
伊春娘拉著女兒的手,又去到裡屋,小聲問她:“大妞啊,你上回說姑爺家裡是做生意的,可我怎麼看他大白天還賴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