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用手絹鋪了坐在上面吃零食。
舒揚最忙,一邊練拳一邊默默背誦昨天舒雋教他的斂財秘訣,一腦門子的汗。
伊春聽他口中唸唸有詞,一本正經的模樣,倒憋不住笑了:“下午你爹陪你,那會兒再背不行麼?”
舒揚連連搖頭:“不成,下午我一邊聽爹講書本,一邊還要練拳的。”
伊春大是驚奇:“你這是何必?”
舒揚說:“爹和娘總為了些小事鬧來鬧去,看著真不耐煩。我又不是笨蛋,怎麼就不能一邊做大俠一邊斂財了?爹總說武功不靠譜,我看他功夫就比娘好,要不是他功夫那麼高,錢也不會白白進他口袋。我以後偏要武功高又家財萬貫,還要娶個和娘一樣好的老婆,絕不輸給他。”
伊春愣了半天,忽然聽見雪坑上面有細細的笑聲,抬頭一看,果然見舒雋父女趴在坑邊朝他倆笑,舒和的糕點屑子落了舒揚滿頭。
舒雋嘖嘖嘆了幾聲,撐著下巴似笑非笑道:“小葛,兒子都發話了,他覺得你無理取鬧呢。”
伊春瞪他一眼:“你得意什麼?你就不無理取鬧了?說什麼會武功的都是莽夫愚婦,你才是最莽的那個莽夫!”
舒雋還是笑:“我是莽夫,你就是愚婦。破鍋配爛蓋,倒也生了個絕頂的兒子。”
伊春被他氣笑了,從坑裡跳出來,落在他身旁,把袖子一拽:“來來來,舒雋大俠。我已有些年頭沒與你過招了,如今再試試,好定下誰是莽夫誰是愚婦。”
舒雋也許久沒與老婆大人活動筋骨,索性順著她的意思,與她走到平坦之地,含笑問:“那咱們比武,總要有個賭注。輸了如何?贏了如何?”
伊春與他夫妻多年,一見那骨碌碌亂轉的眼珠子就曉得他打鬼主意,肚子裡不知想些什麼小九九。
她心裡突然起了警惕之意,瞪圓眼睛看他。
果然舒雋後面的話沒說出口,只朝她露齒一笑,一付“等下就與你好好算賬”的模樣。
伊春一腳踹向他面門,下一刻腳踝就被他輕輕握住了。
舒揚早就爬出坑,和舒和肩並肩坐在地上看爹孃大打出手。沒一會兒小南瓜也聽到動靜,拽著小冬瓜來看熱鬧。
伊春如今不比少女時候喜歡做男人打扮,長期在家相夫教子,早已習慣了襦裙珠花。
她動作輕盈快絕,燕子似的飛來飛去,眾人只能看清她耳邊一朵寶藍珠花,在風中搖曳不休。
小南瓜低聲說:“姐姐如今雖比以前厲害了許多,總還是不及主子的,這場肯定輸。”
舒和離他最近,聽他這樣說,就淡道:“你怎麼知道我娘比不過我爹?我娘什麼時候成你姐姐了?成天就愛套近乎。”
小南瓜一點也不惱,笑眯眯地回話:“姑娘還不知在何處的時候,我就管姐姐叫姐姐了呢,說起來,倒比姑娘認識姐姐的時間長。小主子叫我叔叔,也有些淵源。”
舒和眉頭一皺:“誰和你沾親帶故的?一天到晚留在山上就會偷懶耍嘴,一點正事不做,爹白寵你了。”
她因看不慣小南瓜,說話分外尖酸刻薄,舒揚聽不下去,趕緊拽拽她的袖子,一面和小冬瓜打岔:“誒,我怎麼看著像是爹快輸了?冬瓜哥哥你看呢?”
這可難煞了小冬瓜,他眼睛都看花了,根本分不出誰是誰,只好乾笑著應付:“是啊是啊,像是主子要輸的樣子……”
小南瓜才不吃舒揚這孩子的人情,他還是嘻嘻哈哈的笑,只說:“我給主子辦事的時候,姑娘還在睡覺呢。姑娘身體不好,冰上坐久了小心受涼,還是快回屋吧?”
舒和還想說,因見舒揚拼命地拉扯自己,一會兒看看爹孃一會兒看看自己,她也知道他的意思,因為自己的壞脾氣,爹孃有些時候很不喜歡,特別是娘,曾狠狠責備過自己。她微微一笑,把後面的話吞下去了。
對面伊春一時不察,稍稍落後半招,下一刻便被舒雋把耳旁珠花輕輕摘下了。
他將珠花往懷裡一塞,笑道:“小葛,珠花送我吧。”
伊春和他比了半天,明顯發現他在相讓,這樣比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她素來爽快,輸就是輸,從不耍賴,於是說道:“好吧,算我輸了。你愛說我是愚婦就說,反正我也不在乎。”
舒雋走過去把她肩膀一攬,只是笑:“還和以前一樣孩子脾氣。你輸了,就得聽我一件事,你答不答應?”
伊春點頭:“好啊,你說。”
她以為舒雋是說以後舒揚的教導他來負責,誰知舒雋在她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