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哀切。
“又是他。”伊春微微皺眉,怎麼到處都能見到這個人?
舒雋望了一眼便不再看,殷勤地給他們添茶夾菜。
楊慎低聲道:“師姐,你認識他們?”
伊春搖頭:“不認識,不過上次在逍遙門見了一次,他突然出手攔我,很討厭。”
晏少爺看也不看腳邊兩個哭倒的人,像是沒聽見一般,手裡的白瓷茶杯緩緩轉著。他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渺渺江水之色,彷彿只是單純在欣賞美景。
身邊那個斗笠男卻有些忍不住,勸道:“你這奴婢好不省事,既然早已將你逐出去,亦給過遣散的錢財,如今怎的還纏著晏少爺不放?”
那女子渾身披麻戴孝,哭得雙眼通紅,顫聲道:“昔日公子在府中大肆清理下人,奴家不明不白被趕了出去,求了殷總管半日,他方告訴奴家是公子招惹了仇家,懷疑府裡有內奸。奴家打小便是在府上長大的人,早已將那裡當作自家一般。公子若是嫌棄奴家懶惰要趕奴家走,絕不敢有怨言。但奴家絕不能忍受這種不白之冤!如今奴家老母業已病逝,只留老父一人,奴家身無分文,連棺材錢也湊不齊。奴家不敢說為府上盡心盡力服侍,但好歹也曾為公子研墨添香,不敢有半點不恭,公子於心何忍!”
她說得極悽婉,身邊那人白髮蒼蒼,想必就是她的老父親了,滿面垂淚只會磕頭,其情可憫。
隔壁伊春他們早已不吃不喝,全都瞪圓了眼睛朝這邊張望。
晏少爺放下茶杯,忽而低頭看了她一眼,跟著淡道:“殷三叔,給她二十兩銀子吧。”
斗笠男答應一聲,立即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包裹,送到女子面前:“銀子拿去買兩塊地,豈不比給人做奴婢來得好。這是少爺的恩情,不要再辜負了。”
女子慘然一笑,卻並不接,輕道:“奴家今日來求公子,並非為了要錢。公子疑心有人出賣他,趕走了許多人。奴家只想不到自己也身在其中。人活一世,沒有什麼比得上清名,奴家但死無妨,卻絕不能揹負出賣主子的惡名!求公子大恩大德,收奴家回府繼續做工,銀子奴家絕不敢貪圖,但求洗脫冤情罷了!”
原來她是想求晏少爺收她回去。
晏少爺沉默良久,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