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睡著的金曉,卻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兒,抬頭瞄了瞄敖軒,偷偷的笑了,笑容裡帶了點兒狡黠和滿足,再次合上眼,又往敖軒的懷裡蹭了蹭,這才真正的睡去了。
月光探進房內,照在床上相擁的二人身上,一室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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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齊家門口的齊澤浩,已經收斂了全部的心情,臉上帶著淡淡的悲傷,不能太多,太多老頭子不喜歡,也不能太少,太少了顯得冷漠。
抬頭看了看微微透出晨光的天邊,齊澤浩深呼幾口氣,伸手推了推眼鏡,踏進了家門。
“浩少爺,您回來了。”
齊澤浩點點頭,跟著管家劉伯走了進去。
看著院子四處掛起的白色,齊澤浩只覺得心裡漸漸的下沉,每走一步便沉了一分,到房子裡時,已經沉甸甸的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齊澤浩不著痕跡的深吸口氣,緩緩的吐出來,而後沉穩地走了進去。
客廳裡難得的坐了不少人。齊澤浩的外公,齊家現任當家人,齊浩天坐在正中間寬大的沙發上,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嚴肅,看不出一絲悲傷。齊澤浩心裡不由冷笑,自己唯一的女兒過世了,只怕這個冷血的人也是毫無感覺的吧。
左邊的沙發上,坐著兩個女人,是齊澤浩的兩位舅媽,大舅媽羅欣怡,二舅媽何蓉樂,兩個人眼圈兒都是紅紅的,看到齊澤浩進來,都拿著手帕擦著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齊澤浩早已習慣她們的裝腔作勢,帶了點兒悲傷的目光望了她們一眼,隨即轉過頭去看另一邊沙發上的兩人。
一個是齊澤浩的大表哥,一向在家族這邊打理,另一個卻是齊澤浩不認識的人,非常年輕,還很乾淨漂亮,看著他,齊澤浩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金曉,但在齊澤浩對上他的目光之後,心裡便再也不拿眼前這人跟金曉比了,金曉是溫和舒心的,而這人的眼神太過冷漠,彷彿什麼都不在他的眼裡。
“澤浩,”坐在正中的齊浩天開口了,“先去看看你媽媽。”
齊澤浩微微躬下身子,應了句:“是。”一旁的劉伯領著他去了樓上。
停在房門前,齊澤浩突然有些害怕,直到現在,他依然無法說服自己,那個女人,真的已經不在這世上了。而眼前這道門,一旦開啟,就意味著,他必須面對這個事實,再也無法逃避。
看出齊澤浩的猶豫,似乎知道他心裡的掙扎,劉伯安靜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等他自己推開門。
齊澤浩終於抬起手,緩緩的推開了門,一股檀香味充斥鼻尖,上前幾步,看到房裡的一切,齊澤浩心裡一片空白,慢慢走進去,看到香爐後面的照片上,齊瑤瑤那溫柔嫻淑的笑容,只一剎那,眼淚滾滾而下。
劉伯悄悄的退出房間,輕掩房門,站在門口。過了一會兒,卻見齊浩天過來了,劉伯正要開口,齊澤浩衝他擺了擺手,自己拄著柺杖進去了。
齊澤浩立在那裡,任由眼淚淌下,最初的茫然過後,往事一幕幕走過,齊澤浩這才發現,他對於媽媽的眷戀有多深,多年來所作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滿足她的心願,卻也因為年輕氣盛,不願承認,賭氣的不肯多關心她。如今,子欲孝而親不在。
許久過後,身後傳來蒼老而沙啞的聲音:“瑤瑤走的太突然了。下午的時候還在一起吃飯,結果,晚上就。。。。。。”最後的一句,帶了一絲哽咽。
齊澤浩抬手擦了擦眼淚,轉過頭,看著齊浩天,才發覺他也蒼老了許多,心裡一直以來的芥蒂似乎也消失了,他輕輕喊了聲:“外公,我媽媽是怎麼去的?”他之所以不相信齊瑤瑤已經死了,就是覺得齊瑤瑤一向身體健康,也鮮少出門,沒理由會突然無故去世,他曾一度希望這只是齊瑤瑤想騙他回去的藉口,誰知竟是真的。。。。。。
齊浩天靜默了半天,長長嘆了口氣:“瑤瑤,是被雷劈死的。”
“什麼?”齊澤浩吃驚,不由想起那天的那聲晴天霹靂。
齊浩天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你難以相信,我也不願相信。是欣奕和墨玄親眼見到的,一同的還有2個傭人。”
“那遺體呢?我想見見媽媽的遺體。”
齊浩天卻沉默了,看到齊澤浩疑惑的目光,再次嘆了口氣:“已經送去火化了。”
齊澤浩不由有些怒了:“火化?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就送去火化了?”
“澤浩。”齊浩天看著齊澤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