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衣向著南宮月擠出了一絲笑容。
二人互相注視著,時光有如凝滯了一般。僵持了片刻,南宮月破涕為笑:“好,花百衣,我答應你。”說著,南宮月緩緩的將花百衣扶了起來。
花百衣踉踉蹌蹌的站住,附在南宮月的耳邊輕輕說道:“站開些好嗎,我也想自己應付完自己的事。”
南宮月淡然一笑,鬆開了扶著花百衣的雙手。
那人一揮斗篷,站起身形,說道:“可以了嗎?”
花百衣點了點頭。
那人道:“好。”旋即雙手合什,口中默默唸誦。繼而雙手向下,握拳至腰間。隨即,雙手食指與中指並直伸出,右手橫壓左手,交叉呈十字狀至胸前,喝道:“看招。鬼嚎神泣!”
那人通身藍光圍繞,斗篷驟的向身後飛舞展開。輪迴劍頓時化作一團幽藍劍影,以翻江倒海之勢直撲花百衣而來。
花百衣用盡最後一番氣力,怒吼一聲,展開了雙臂。
就在這一髮千鈞的瞬間,一條身影豁然擋在了花百衣身前。
第三十三章:一髮千鈞
縱身擋在花百衣身前的正是南宮月。唇角含笑的南宮月。
笑容中滿是從容,盡是幸福。
眼見南宮月這突如其來之舉,花百衣又驚又急,卻已是措手不及。急切之下,竟連聲音也卡在喉嚨裡發不出半分。只是大睜著的雙眼,似是要冒出火來。
轉瞬間,千鈞劍氣以至二人近前。
二人不約而同的閉上了雙眼。
南宮月的唇角依舊掛著微笑,輕輕展開雙臂,雙手扣住了花百衣的十指。
兩行熱淚悄然劃過花百衣的面龐。
片刻,花百衣只覺耳邊一陣微風襲過。
風,漫無目的的撩起南宮月的髮髻,輕輕拂過花百衣的面龐。
花百衣睜開雙眼,見南宮月正將頭轉向他,二人四目相對,花百衣急切問道:“你怎樣?”
對著花百衣熾熱的目光,南宮月不禁有些羞澀,面帶紅暈,微微頷首道:“我還好。”
花百衣向石臺望去,只見那人一揮斗篷,端坐於石臺之上。一言不發。
花百衣暗自思忖:這位前輩武功高深莫測,已然達到出神入化之境地。似我這等功力,又怎真正接得住他一招半式。自我二人入得洞中,他便冷面相向,以死相挾。但幾番出手卻屢屢輕描淡寫,點到為止。這位前輩究竟是何用意呢?
見花百衣低頭不語,南宮月仰頭向那人問道:“前輩,按照先前您與花百衣的約定,現下還請前輩明示。”
那人並未答話,斗篷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上下打量著花百衣。
過了片刻,那人將手一抖,說道:“接著。”一個精緻的藍瓷小瓶已送入南宮月懷中。
那人又道:“一半敷於傷口,一半口服。”
花百衣猛然雙膝跪地道:“前輩!”
那人緩緩問道:“小子,你的功夫是何人所受?”
花百衣道:“是晚輩義父所受。”
那人又道:“哦?你義父又是何人?”
聞聽此言,花百衣不禁暗自激動,心中暗想,這位前輩若肯出手相救,或許義父還有一線生機。說道:“晚輩義父姓唐名嘯,江湖人稱回春仙手。”
那人道:“喔,唐嘯?花紫蝶是你什麼人?”
花百衣不禁一怔,暗想莫非這位前輩與義父相識,不然怎會道出義母的名諱。答道:“正是在下義母。”
那人沉吟良久,長嘆一聲道:“唉,罪孽。好了,你們走吧。”話音未落將手一揮,隨之,洞中右側石壁上一扇石門緩緩向上開啟。
見此情形,花百衣急切說道:“晚輩困惑,前輩可否將話講明。”
那人冷冷道:“休要多言。擅入禁地,即已當死。此番老夫網開一面,你等還不快快離去。莫等老夫變了主意。”
花百衣跪在當地一動未動。低聲對南宮月道:“你快走吧。”
南宮月咚的一聲跪在花百衣身邊。一言不發。
花百衣聞聲側頭,正遇上南宮月熾熱而堅定的目光。
二人再次四目相對。
見狀,那人冷哼一聲道:“莫非你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