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出口了……
不想看到他,不想看到他了。
那之前的一切又算什麼呢?在山頂的甜蜜相依,在茅舍寧靜幸福的生活,那日日夜夜的痴愛纏綿,勾頸抵額,隅隅情話,轉眼就變為了浮光泡影。
她不要他了!
封衣遙得了癇疾一樣全身顫慄,彷彿想笑,但偏偏笑不出來,眼中卻又無淚,那表情看上去,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花以憐移開視線,沒再投來一眼。
強忍著喉嚨那口血,終究沒有吐出來,他掩著心口,踉蹌地離開了。
人去,影逝,那份故作的堅持崩塌了。
花以憐兩條腿一陣痙攣,最後軟趴趴地癱倒在床畔。
取起頸前的一根紅線,握緊那枚貼身佩戴的如意鎖片,彷彿成為生命的唯一依託,恨不得融入骨血裡,花以憐看得痴了似的,一直小小聲地喃念著:“不離不棄,芳齡永繼……不離不棄、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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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綿綿,還在不停地下著,水霧成朦,花景漸淡。
庭院深處,隱約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緋紅的衣袍鬆垮垮地披著,烏黑長髮因被雨水淋溼無法肆意地飄揚,只是靜靜伏貼在肩後,顏色愈發黑純,宛如一抹華麗緞匹,鏡般光可鑑人。
封衣遙像是失了魂,慢慢走在雨中,渾身上下都溼透了,卻渾然不覺,眼神空茫,模樣落魄,形如遍體鱗傷的人偶,幾乎不忍目睹。
空洞洞的眼睛裡,不斷溢位一串串瑩亮的光痕,但很快就同雨水混合在一起,蒼白美麗的臉龐上溼漉漉的一片,卻已分不清,究竟是淚是雨了。
她不想、不想再看到他了……
已經不想……不需要了……
哈哈哈哈哈……
思緒被完全抽空,此際他的腦裡心中,只徘徊著那人那一句絕情的話。
像站在懸崖邊,一個人獨自地發瘋,癲笑,歇斯底里。
可還是止不住啊。
好痛啊,他的心好痛啊……心臟好像被剜走了一半,死不死,活不活,什麼都做不了,一個輕輕的呼吸都難以承受,好痛好痛啊!
支撐著一個千瘡百孔的身體,他靜立原地,宛如廟中的泥石佛像,任雨水隨意沖刷。
不久,一柄繪色油傘罩在頭頂上方,為他遮去連綿不斷的細雨。
豔麗的指,如花一般,妖嬈的嫋娜的緩緩伸來,替他披上錦緞披風,繫好繩絛,瞅著那人目光呆滯,失魂落魄,似已完全失去神智,卻是痴迷地笑了,拂開他肩處的一綹頭髮,露出那側臉精緻如畫的線條,白皙肌膚在雨光映襯下,閃耀出若冰似玉的幽涼光澤,墨眉如描,流發傾垂,俊容越是蒼涼的白,越襯得那唇殷紅欲滴,當真的美,美極了,便是骨髓中縈繞著妖異之氣,惑人心絃,迷魂顛世。
幽幽暗香彌近,柔荑如藤,環上他的修頸,柔滑附骨,唇輕輕地貼上來,碰到他冰涼的唇,淡淡的香,雪的味道,彷彿一觸就溶化了。
她吻著他,芳舌探進去,勾住他的,盡情地享受,恣意地佔有,好似這個男人,天生就是屬於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入V了,今日先更兩章,全文預計30W字出頭,離結局不會太遠了。
63自縛(新)
封衣遙猶如封凍在冰河下的美麗雕像;一動不動;沒有半點抗拒反應的他;偏偏那般看去;更透出一種別緻迷人的氣息。
吻著這個從頭到腳似已化做木像的男人,她的舌尖帶著引誘帶著魅惑,愈發地激烈纏綿;執傘的右手微微一偏,積攢在傘上的雨水便傾斜而落;一滴滴地淋在他們的眉梢鼻尖唇畔;卻幾乎要被那融在一處熾熱的呼吸所蒸發。
小憐……小憐……
傷心到了極處,他頭腦渾渾噩噩的,心底不停呼喚著那個名字;爾後只覺一股氣血翻湧;被那人吻得快要喘不上氣來,下瞬終是神魂歸位,一點點恢復了意識,彷彿熟悉又彷彿陌生的馥郁體香直沁鼻尖,才覺懷中有具柔軟如綿的瑰軀,環著他的頸,黏著他的身,似有附體入骨之勢,正與自己雙唇相合,舌尖交繞,此情此景,只怕任是一個男子,三魂六魄皆被勾了去,從此摟香擁玉,甘願沉淪不復醒。
待看清了眼前人,封衣遙剎那驚醒,迅速推開她。
阮湄裳輕輕仰起頭,眼波柔媚,嗔笑含情,臉容在雨霧中看來,似有一種海市蜃樓的絕美:“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淋雨呢?”
封衣遙瞠目看著她,驚愕中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