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然而心只有一顆,給了一人,必會傷到另一人,這世間事物可多一分少一分,唯獨情,始終難以兩全其美,不可退步。
“這世上除了衣遙,便只有你待我最好……亦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祈雲修隱隱約約浮現一抹乾澀的笑,最好、最重要,又能如何?朝夕共處,年少相伴,她的心中,自始牽掛的人卻不是自己,而他,與她只能是相見恨晚,無論他怎麼做,都終究難及那個人。
“陪你在翡翠谷的七年裡,是我最快活的日子。”聲音透著淡淡的感慨與懷念,陽光太強,不由眼角一眯,彷彿有淚欲流。
花以憐面色平靜,可惜掩不住眉目間那份甚深愧疚,垂下眼睫:“師兄……我不想你以後,因為我受苦。”
話音甫落,祈雲修心口微窒,抬首,定定凝著她:“你只答我一句,我若死,你會傷心嗎?”
他活著,她的心不肯為自己動過一絲一毫,他若死,又是否能得到她一絲一毫的真情?
花以憐渾然一震,仿若從未思及此事,呆呆站在原地,隨即清霜般的瞳眸,化為萬縷柳絲拂水盪漾,十分肯定地吐出一個字:“會!”
祈雲修神慟魂顫,霎間不知是激動還是感傷,從袖中掏出一個木雕小人,輕輕塞入她掌心中。
花以憐只見那木雕小人上所刻的五官輪廓,無一不似自己,一股無名之痛轟如洪濤襲湧腦海,幾乎手握不穩。
“這一戰……結束後,我將會離開。” 他聲音輕然幽渺,低不可聞,好似一出口,就被風兒吹散虛空。
花以憐握緊木雕小人,禁不住追問:“你要去哪兒?”
祈雲修微笑,目光深灼而溫柔,彷彿時間快要不夠,正在拼盡全力地將那張容華鐫入心中:“回翡翠谷……向師父謝罪,然後,浪跡天涯。”
“師兄……”花以憐驚遽,他精雅的臉容從瞳孔中擴大,似乎是不捨、難過、哀憂……包含了太多太多,卻無從訴說。
祈雲修只道:“你跟他,一定要好好活著。”
花以憐聞言,搖搖頭,牽起他的手,最後牢牢握住:“不,是我們。”
祈雲修旋即一震,舉目凝視,深如夜海。
花以憐神容恬淡,仰首睇望,靜似謐湖。
兩道目光碰撞,千頭萬緒百轉千回,拂過周身的徐風,都多出了淡淡思愁的味道,不知怎麼,沉重的胸口如經滌盪,只覺年少無憂的七年,恍然若夢。
她的身影漸漸隱逝在四散紛飛的花雨中,祈雲修許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