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漣漪,蘊著盡處那一點春…色,心神不禁微微一漾。
她捧起他的臉,輕啄上面傷口,不敢再與他有片刻的分離,語聲堅持:“衣遙,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封衣遙早已痴了,攬住腰,將她平放至床上,長指的動作美如挑弦,曼解貼身小衣,為彌補昨夜的過錯,那吻變得輕極了,是荷葉上滑落的一片清涼的雪,似輕似癢地融透肌膚,激得身體一陣陣顫慄。
是安撫,是憐惜,是迷戀,吻上傷口,吻上大大小小的青腫,吻遍她渾身上下的每寸肌膚,縱使正壓抑得厲害,也不敢再有一絲放縱,封衣遙兩手支撐在她臉側,小心翼翼地進入,相融的部位腫漲起來,花以憐咬住唇,仍是痛得眉尖深蹙,眼淚欲流。
封衣遙溫柔地為她拂去鬢髮的碎汗,靜了一會兒,下…體才運作起來。
二人相互對視,呼吸急促,眼眸裡氤氳起一層旖旎迷色的愛慾。
封衣遙不時俯首吻她,看到那人在身下的柔順承歡,忍不住連聲呼喚:“憐……憐……”
花以憐星眸朦朧,眉心間一片春意無邊,面頰上緋霞正濃,宛如煙雨桃花開,弓腰彈起,身子半是歡愉半是痛楚。
封衣遙又一陣挺進,伏□,展開她的兩臂,與她十指交纏,附在耳畔,彷彿夢中呢呢噥噥的囈語:“我好愛你……知道麼,知道麼……”
處於魚水之歡的迷亂中,花以憐早不知身置何處,一對瑩瑩玉臂,恍如白色的蔓陀蘿纏住他結識的背部,似要把自己揉入那人體中。
“知道麼、知道麼……”彷彿不甘心,仍在無休無止地問著。
在那一番衝擊下,花以憐嬌吟出聲,迷迷糊糊地答出兩個字:“知道……”
封衣遙搖搖頭,探進去,用舌頭包裹住她柔軟的舌,隨後,響在耳際的聲音,低若花謝時的嘆息:“不、你不知道……”
她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他究竟有多愛她!
花以憐迷亂地喚了下他的名字,亦如兒時,那般充滿依賴。
封衣遙瞳眸凝縮,盡處那一點熾火被點燃耀亮,好似忍無可忍,開始更深地撞動,肉體的交疊聲此起彼伏。
花以憐驚呼,愈發纏緊他。
從溫柔的佔據到忘乎所以的洩情,抵死一般的纏綿,花以憐快被他折磨得呼吸不能,一直相擁相吻著,不知何時,終於疲憊地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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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飛花飄葉,正值春意盎然,而房內,響起低低細細的聲音。
祈雲修靜靜坐在桌前,是貫注了靈魂的專注,正用小刀雕刻著一個小木人,刀法沉穩而嫻熟,襯得細秀白淨的手指,彷彿蘊著玉的柔輝一般。
那人的眼睛,最是動情之處,可惜動作忽然在這刻停止了,原來只差最後一步,卻是百轉千回,無從下手。
傾付出全部的愛,他注視著手裡的木雕小人,眼神依稀痴迷,探首,輕輕吻上,窗外的光把人照得近乎透明,此情此景,亦如花開花落那般美好。
但緊隨而來的,又是冰寒徹骨的錐心之痛,祈雲修沉重地合上眼,那一瞬,有什麼彷彿要流落下來,卻最終壓抑著,化為深深的自嘲。
風吹,搖曳一地,花的影子映上窗紗,一股襲人的芬芳氣息不知何時瀰漫滿屋。
祈雲修突然不敢置信地睜開眼。
花以憐站在背後,看著他雪衣如華,墨髮傾覆,竟已覺般般入畫。許久,才開口:“是我……”
祈雲修臉色發白,手抖起來,木雕小人險些從手中脫落,然而從背影望去,卻只像是寂靜中的一點不勝寒意。
等回過神,那人再沒有出聲,突然害怕她就這樣走了,祈雲修急忙回首,映入眼簾的一對瀲灩星眸,宛如月落碧湖驚濺起一池銀白的碎光,恍惚間便是一痛。
一瞬、幾個時辰,抑或整個春夏秋冬,在對視中,都不過是轉眼逝去的一縷塵風。
那時祈雲修終於知道了,那樣一雙秋水寒月般的眼睛,已經永遠永遠的,被他鐫刻在了心魂深處。
花以憐眼中彷彿藏著千言萬語,素手微攏:“師兄,我來……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聽到那個自始未變的稱呼,祈雲修呆了片刻,爾後略帶嘲弄地一笑:“不用了。”
花以憐怔仲。
祈雲修淡淡道:“你肯來找我,我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能夠如此平靜地面對自己,應該是那個人,已經回到她的身邊了吧?
“我……”花以憐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