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昏暗效果那少開幾盞燈不完了嗎?還自己加燈,有意思嗎你們?”
“不行!”
“不行!我們設計師怪罪下來你們承擔得起嗎?”
“不行!”
【韻】本來有一個相當完整的舞臺設計,走的是極簡風格,融入些微前衛搖滾的金屬感,為的就是和品牌的氣質做配合,為了遷就sally,只能一改再改,本來的內場噴繪不做了,一律改為黑色吸光絨包牆,玻璃地板也用黑色材質墊一層,本來想用木板,但因為木板得用釘子固定,被秀導一口否決,只好改用貼紙,承諾了之後撕掉,但這樣一來必須在燈光上做出改變,強調t臺,否則黑裙子真是要融化到t臺裡了。走秀效果不能說沒受影響,至少和一開始預想的已經改了很多,秀導和燈光都不爽——他們是業界大拿,沒可能自己去碰釘子,青哥居中協調,嘴皮都快說禿嚕了,上火得滿嘴長燎泡。回頭喬韻還得安撫他的情緒。
“我看明白了,”人的底線都是步步後退的,青哥一開始還因為改舞臺設計很不高興,到現在已經有點想放棄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也是怕了那大小姐的脾氣,所以最好什麼都別改,就按大小姐走的時候那樣原樣保留,他就不用承擔責任。”
喬韻同情又抱歉地送上小狗眼,青哥嘆口氣,“秘書長那邊還沒音信?”
不給大獎,喬韻是有點失落,但這點虛榮心的小傷終究無傷大雅,大家都是內定拼關係,有人關係比她——或者說比顧教授、秘書長硬,願賭服輸無話可說,因此太委屈反而矯情。她只希望能知道sally的關係到底有多硬——這也算是秘書長該告訴她的,輸總得輸個明白吧。
可能混到這地步的,哪個不是人精?秘書長怕也猜到了她的心思:sally後臺如果不是太硬,那也可以請動顧教授出來撕一撕。但在他而言,當時屈服送走了大獎,本身於顧教授面前已經難做人了,後來再撕回來也只是將功補過,以顧教授的性格,指不定還要暗暗記一筆。這件事最好還是說服喬韻,由她去告訴顧教授,至少至少,也得等兩人秀都走完了再來處理,免得顧教授一怒之下要強拆sally的秀場,惹來更大的麻煩,因此如今只是拖著,打了幾次電話都在打太極。
這種撕逼界的小心思,喬韻不是不懂,但也不能不中秘書長的計,再說,事事都搬老師出面也沒意思,她儘量想自己協調好,只是如今看來,底層路線是不好公關了,再讓青哥去碰釘子簡直構成虐待小動物罪。她搖搖頭,“沒音信,算了,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來解決吧。”
不用再去賠笑臉,青哥鬆了口氣——誰還不是寶寶咋地?但因此也更關心,“那你打算怎麼辦?——要不,打電話問問傅先生?”
“你怎麼什麼事都惦記著他?”喬韻不是第一次提出這問題了,她半開玩笑地逼問,“說!這一次有沒有又揹著我訴苦。”
青哥趕快瘋狂搖手,“哪敢?上次就被你收拾得夠嗆。”
“真的沒私下聯絡?”喬韻斜眼他。
“沒有,就是過年的時候收了封郵件,還有寄邀請函的時候溝通了下——他說差不多那幾天會回國參加時裝週,有空過來,然後就沒有了,我一個字都沒多說!”
“好吧。”喬韻還是將信將疑,她轉過頭,等幾秒,青哥放鬆警惕了又猛地扭頭瞪他,和貓頭鷹似的,把他嚇一大跳——沒發現什麼異狀,這才放鬆下來,“要問人也未必得問他。”
看看時間表,她默算一下,“最好是雙管齊下,做兩手準備。”
青哥一如每一次場下圍觀撕逼時一樣,虔誠又期待地看著她,喬韻任他watchandlearn,第一個電話,先撥到海外。
“喂?”那邊過了幾秒才接起來,聲音有點喘,“哪位?”
“你夜生活是不是開始得太早了?”喬韻說,那邊反應過來,“喬喬?——我健身房呢,你有事?別告訴我秦巍那王八羔子又鬧什麼么蛾子了。”
“沒,我自己的事找你幫忙。”喬韻三言兩語把事情交代了,“就想知道sallyhe是誰,她年紀和我們差不多,也是今年剛畢業,你幫我問問行嗎?——別告訴秦巍。”
“還有這事?”範立鋒其實性格還不錯,玲瓏剔透一點就通,“行,我幫你問問——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人物,真惹不起的那幾家還看得上時裝週?人家釋出會都在太廟開,時裝週請她們還未必願意來呢。”
這是事實,喬韻也覺得,要真是耳熟能詳的那幾家出來的三代四代,怎麼也不可能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