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點遲疑。
勺子司源用過……突然想起自己住院的時候,司大少爺就餵了自己很長一段時間,有時候還會突然搶吃幾口,更有時候甚至很惡劣地以嘴餵食……
打住打住!一定是餓昏了頭才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梁田的臉又紅又白的,拿了勺子準備去洗一下。
“幹什麼去?快吃!”
當我堂堂司大少爺是病原體麼?!本少爺用過的東西賞你用一下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還敢嫌棄是怎樣?!
梁田真有點懷疑司源到底是不是真的失憶,一樣的霸道!
拎著幾輩子修來的勺子,吃著“嗟來之食”,梁田心裡有點小委屈,臉上是不甚甘願,速度卻是相當快,粥很快就見底了。
“喂!本少爺還沒吃飽呢!你竟敢吃完?剩下的餵我!”
梁田確定司源是失憶了,因為之前的司大少爺不可能說出這種幼稚的話!
雖然還是一樣喜歡從自己嘴裡搶食……
喝著鍋底粥,司源思想上心理上有點小小的自我訝異,生理上卻是一丁點違和感都沒。就像昨夜不知不覺就把小男僕圈在手臂裡,很自然的樣子。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一使勁尋求答案,腦袋就疼,司源也懶得讓自己受無謂的苦,索性隨身而動了。
粥喂完了,司大少爺還睜著一雙兩精進魅力四射的眼睛望著梁田,貌似還閃著一種名為渴求的光。
梁田無奈,用勺子刮刮刮。
真是的,是他司大少爺嫌膩自己才吃的,現在又好像吃不夠的可憐樣子……
使勁刮刮刮——哈!又一口!
幸好這時賀伯把白粥送來了,梁田接茬喂。司大少爺又開始拿喬了,嫌粥熱!
賀伯心裡偷笑,臉上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梁田其實已經有點累了,畢竟也是高燒剛退。但是現在司大少爺是他的“工作”,只好咬著牙把一勺粥在空中晾了七八秒,才遞過去。
司大少爺不滿意,冷冷說了一句:“冷了。”
好,倒了,再舀了一勺,晾個四五秒,遞過去。
司大少爺還不滿意,輕飄飄一個字:“冷。”
咬咬牙,又一勺,只晾精準的兩秒!
司大少爺這回不說話了,只緊緊閉著嘴巴。
“咳咳!”賀伯清了一下嗓子,儘量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維持如常的平靜語氣:
“小梁啊,用吹的……吹比較好控制溫度。”
說完趕緊撤退出病房,臉上表情複雜:
少爺真的失憶了,否則怎麼可能這樣耍小孩子脾氣。不過少爺的記憶停留再最忌諱外人任何碰觸的那個時段,竟會如此“逗弄”、“為難”一個“男僕”。看來,梁田對他的影響力非同一般啊。
梁田有些挫敗地低頭思想鬥爭了一番,認命地吹了吹,遞過去的時候,手抖得抖快拿不住勺子了。
幸好司大少爺果然很爽快地吃了。當時,梁田心裡那個激靈打得……
梁田繼續吹吹喂喂,心裡一個勁再給自己做建設:
就當是小時候喂弟弟吧,反正小時候也不是沒餵過。況且……
況且,男人全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還失了憶,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等他好了,或是恢復了記憶,自己怕是再也不能留在他身邊了吧……
想到這些,梁田的鼻頭就很不爭氣地酸酸的,眼睛也有點溼潤。
“不吃了!”
司源看見小男僕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種悲傷的甚至可以說是悲愴的神情,心裡竟猛的一抽,疼得他生出一股莫名怒火。
“剩下的你給全吃完!”
梁田乖乖喝粥,頭低低的幾乎舀埋進碗裡。
看的司源又是憶一氣,又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不久是一小男僕麼,自己怎麼這麼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於是索性轉頭閉眼不再看,所以司源就沒有看到梁田掉了兩顆金豆子,把白粥變成了鹹粥。
吃完粥,梁田把餐具送到門口,接碗的是殘,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點怪怪的。
那樣做,到底算不算背叛者?也不知道他是誰的手下,司老太爺的?司源的?
不滿梁田的失神,司源“痛苦”地哼哼幾聲,立馬把梁田嚇得臉一白,神經高度緊繃,攙扶的動作輕得不能再輕。
小心翼翼墊好枕頭,掖好被子,梁田看到男人皺著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