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一抽。第二天,司源就把一個裝有兩千塊錢的信封交給梁田,惡聲惡氣地說:“這是你的工資。中秋節準你回家過。”
其實,司源隱約知道梁田煩惱的原因,心裡也早就打算好了讓他如願以償。嘴巴咬得那麼緊遲遲不告訴梁田他的決定,只是一種心理在作祟。那種心理司源死都不會承認:他想讓梁田開口求他。可惜司源未能如願,終不敵梁田悠悠嘆出的一口氣,率先鬆了口。
效果很明顯,梁田當晚就睡得很是香甜。司源卻還是失眠了。
緊緊抱著熟睡中的梁田,司源心裡有一種挫敗感:懷中緊緊抱著的人似乎並沒有完全屬於自己,這人似乎隨時可能離開……
好景不長,第二天梁田就又恢復了之前心神不寧寢食難安的狀態。只是這回梁田煩惱的事情變成了另外幾件:時間怎麼安排才夠?給阿爸和弟弟們帶什麼禮物?還有,怎麼向他們解釋銀行卡里突然出現的五萬塊錢……
就這樣捱到了農曆八月十四的早上,梁田早早就醒了,乖巧地任司源抱著睡到自然醒。直到吃過了早餐,梁田才小心翼翼地向司源辭行。
司源看著梁田不說話,眼神裡滿是惡狠狠的不情不願。直到梁田以為他要改變主意了,原先的雀躍表情慢慢垮了下來,司源才語氣不善地說了一句:“去收拾行李。”說完就走進了臥室。
梁田忍住想高聲歡呼的衝動,顛顛跑進儲衣室裡翻出自己的旅行箱,挑了套衣服裝進早就準備好的塑膠袋裡,把一千塊錢也藏到了衣服裡。
另外一千梁田連信封一起放在了床頭櫃裡。他不認為自己每天做三頓飯,偶爾做些清潔工作可以拿那麼高的工資,除非那是賣身錢……無聲地退還一千,梁田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
梁田拎著袋子剛想去開門,就看到司源拉著個小型旅行箱出了臥室,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坐在司源的車上,梁田心想他應該也是要回家吧,中秋佳節麼。於是帶著感激的語氣對司源說:“我要坐的直達快巴最近的安北汽車站就有。你有事不用理我,我可以做公車去。”
司源轉頭看了梁田一眼,沒有說話。
車子開出了山城收費站,拐上了高速公路。梁田一個勁的催眠自己:順路,順路,只是順路。一定是順路!……
直到車子開進了青川縣的收費亭,梁田終於不得不面對慘烈的現實,頹然倒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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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開進縣城境內就引起了路人的注目。
司源今天沒開蘭博基尼,而是選擇了悍馬H3,進山麼。悍馬高大的車身,軍車般的氣勢很是鎮得住場面,路人們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齊刷刷行注目禮。那情形宛如國家領導下訪。有幾個車迷甚至開著自己的“豪華轎車”,“兩輪豪駕”一路追隨過足了眼癮。因為縣城內路窄人多,車速開不快,司源想甩甩不掉,不勝其煩。
“停,停車!我想上廁所!”梁田說話的時候低著頭。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碰見熟人的機會還是有的。這車這麼招搖,這麼引人注目,危險性就更到了。
司源把車停在一家超市門前的停車位上。車還未停穩,梁田就衝了下去,呼的鑽進一條巷子,一會就不見了人影。
司源望著人來人往卻已無樑田影子的巷子,覺得有點好笑:這麼急?
等了幾秒,突然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了心頭,心跳突的加劇,呼吸都要停住了:上廁所帶包?他逃跑了!這是他熟悉的地方,他很有可能逃跑成功,從此隱姓埋名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到時就算自己有通天本領,要找他那也如海里撈針,希望渺茫……
甩上車門,司源衝進那條巷子,然後發現裡面交叉著錯綜複雜的小巷子,如一張毫無規律可言的網。
我就要失去他了,失去我的……出生以來,司源第一次感受到一種叫做絕望的心情,心似被利刃一刀刀劃過,痛入骨髓。
不行!我絕不可以失去他!我要鎮定……司源強自鎮定下來,頭腦高速運轉:現在不能慌,不能亂轉,一條一條來……我一定要抓回他!
“呼呼呼……”梁田靠在一民居的後牆上,急急喘著氣。跑了差不多半小時,已經跑到城區的邊緣了,又是和那條巷子相反的方向,男人應該找不到自己了,終於安全了。
一想到男人跟著自己回家的情景,梁田就頭皮發麻,不顧一切跑了出來。至於懲罰什麼的,梁田決定過完中秋節回山城勇敢面對。
現在,只要翻過眼前的兩座山,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