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程澈的成長和變化。現如今程澈已經不是那個他一眼就能看透的孩子了,年齡雖然還是少年,面容甚至帶著些稚嫩,卻沒有人敢小瞧他,不論是手腕和謀略,都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了。
梁靖對著深沉的長夜發出一聲嘆息。暗自決定要恪守一個臣子的本分,曾經的轉瞬即逝的心悸就讓他永遠埋藏下去吧。
程澈不用梁靖請求,主動得解開了鎮北軍身上的枷鎖,這既讓梁靖驚喜,也讓他心生警惕。
功高蓋主是大忌,沒有哪個帝王能容忍有臣子掌握著足夠威脅皇位的權柄,程澈爽快的解開了對鎮北軍的轄制,那麼肯定會另有舉措限制梁氏的發展。
最溫柔或許是卸掉梁靖的職位,最狠心是絕梁氏後代。
程澈會怎麼做,梁靖已經猜不到了。
很快梁靖知道了,當俊逸絕倫的小皇帝勾著他的脊背攀附上來時,梁靖就明白了程澈意思。一時間,梁靖最先以為的是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了,驚慌失措下他選擇的是逃跑,他梁靖這輩子最恥辱的一件事,就是在情場上做了逃兵。
可是他沒法淡定。當初梁靖發現對程澈的關注出格時,立刻選擇了隱藏,並且開始逐漸疏離。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想。
他不敢奢求程澈的垂青。一是因為程澈是君,他是臣,君臣之間天然對立。二是因為,他大了程澈十二歲,程澈這一生一共才十五歲。
而且與梁氏的忠誠同樣聞名的還有梁家子弟的專情,梁靖賭不起程澈能陪他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的驕傲又不會容忍程澈的變心。與其到時候君臣反目,不如不跨越那一步。
但現在,程澈先挑明瞭出來,程澈先招惹了他。
梁靖回去後冷靜了一個晚上,卻仍不能熄滅胸口的熱血沸騰,他有一百條理由說服自己去拒絕,卻仍不能狠下心真的去拒絕。
那天晚上,梁靖糾結得幾乎要瘋掉,精心建立的心房全部崩塌。
梁靖也不是沒懷疑過,是程澈的手段,瓦解梁氏的手段,是要用感情的紐帶束縛住他,但仔細想了想,程澈沒必要這麼做,沒必要在對付他的同時賠上自己。
沒錯,在梁靖眼裡,程澈的這個選擇對他自己來說簡直是吃虧到極點,將來要面對的壓力和磨難幾乎是毀滅性的,而程澈本來沒必要如此。
世人的眼光,歷史的評判,皇室的子嗣……等等等等,如果程澈將來是位聖明的君主,那麼他會是程澈完美無缺的一生中唯一的瑕疵汙跡。
可是,梁靖又想起,程澈湊近時眼中毫不掩飾的情意,那深沉醇厚的情感是做不了假的。梁靖咬牙,程澈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都能下定的決心,他為什麼不敢面對!大不了千夫所指他一人扛了!
只要程澈不會負他。
於是,決定了後就好說了,梁靖本就是桀驁不馴的人。他再次進宮,把小皇帝擁進懷裡,內心的滿足讓他變得無所畏懼,誓死無悔。
接下來就是一些瑣碎的事情。
梁靖自然而然卸下鎮北大將軍的職務。他治下有方,鎮北軍的幾個將軍都能獨當一面了,提拔一個在邊關鎮守,剩下的都調配到弘國各地,全國的軍隊在梁靖的安排下煥然一新。
其間程澈從沒有插手的意思,對梁靖的態度已經不是信任能形容的了。
朝堂中自然有人反對,而且反對的聲音不少,只是都被程澈以鐵血的手腕鎮壓了,京城經歷了一劫,原來錯綜複雜的權貴形式被清理一空,現今的幾乎都是程澈一手提拔上來的,所以只要程澈堅持,就沒有人敢作死得強烈反對。
就連民間的輿論上,也沒有太多的辱罵鄙夷,當梁靖看到民間開始流傳自己和程澈的話本故事時,內心是複雜的。
程澈推陳出新推廣了許多新的制度,改善了民生,弘國的國力空前強盛,官場風氣也越發清明,程澈已經堪稱難得的明君。
也終於遇到了梁靖最擔憂的問題。
那就是子嗣。
皇室人丁奚落,三代以內只剩下程澈這個獨苗苗了,儲君的問題已經不可再拖下去。朝堂中的大臣們已經不奢求程澈立後了,只要納個妃子留下血脈就可以了。
梁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想的,本質上是不希望程澈會跟別人有孩子,但這個問題又不能忽視。
好在,程澈再一次沒有讓他失望。
當梁靖忍不住問程澈是如何打算的時候,只見程澈笑得雲淡風輕。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問‘你想篡位當皇帝嗎?’你回答我說,‘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