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雋回到帳篷也才一會兒的功夫,這場驟變也就是在一瞬間發生的,那條黑背不知怎麼得和那個中年人廝咬在一起。血腥味濃烈的讓人作嘔。
被驚醒的人們走出帳篷所見的就是這樣慘烈的一幕,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還是葉雋這個外科醫生多年的臨床經驗豐富,最先反應過來,“快!讓黑背停下!”這話是衝呆傻在一旁的凌辰說的。
“殺神!”凌辰由葉雋一提醒才反應過來,臉色慘白的叫了一聲然後開始趴在帳篷邊上乾嘔起來。黑背聽到了主人的叫喊當下就放棄和男人糾纏,向凌辰的方向跑去。但是凌辰看到鮮血淋漓的黑背卻是往後退了一步。並且喝止了黑背想要親近的行為。
那邊黑背離開後,葉雋作為隊伍裡唯一的外科醫生上前檢視。除了他也沒有其他人願意去了,因為太慘了。隊伍裡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百姓,一輩子受過最大的傷就是水果刀劃過的口子,哪裡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幾乎是一回過神來,就就開始嘔吐,嚴重的甚至當場就昏迷了過去。
葉雋只是看了兩眼就知道男人已經沒救了,雖然只有幾分鐘,但男人身上從頭到腳幾乎是沒有完好的地方,都是被黑背咬得血肉模糊的傷口,有好些地方都被撕下血肉塊飛濺在四周。
空氣裡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嘔吐的味道,葉雋突然想起了跟在他身後出來的程澈,急忙回頭看程澈的情況,是不是被這場面嚇到了。
卻沒想到,程澈竟然是這群人中第二鎮定的,除了臉色白一點,似乎沒什麼異常。除了程澈外最鎮定的是徐唯,而排在第四鎮定的竟然是凌辰。
凌辰只是乾嘔了幾下,就慢慢恢復了。程澈想起今天下午感受到的那消失的兩個波動,看來凌辰也是個有見識的,就是不知道這見識是在大災難前還是大災難後了。
葉雋看了一眼“嗚嗚”哀嚎的黑背,又看了一眼面露厭惡的和黑背對峙的凌辰,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凌辰的狗按理說應該在帳篷的另一邊,怎麼會到葉雋他們帳篷的門口。
“先收拾乾淨,然後誰來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死的那個男人是尖叫的那個女人的丈夫,他們家一共五口人,男人夫妻倆,還有一個女兒和男人的父母。兩個老人一般是沒有值夜任務的,聽著尖叫從帳篷中出來看到男人的慘狀當場就暈了過去,好在老兩口身體還不錯,沒有犯什麼病。現在被暫時安放在一個帳篷裡。
剩下一個女人一個女兒,女人現在都還懵著呢,女兒才八歲大,也沒法操持男人的後事。所以只是別的平時和男人關係好的幾個漢子,隨便收斂了一下男人的屍骨一把火燒了,沒燒乾淨的部分就挖個坑埋了。
世道都這樣了,後事也只能從簡。
一行人換了個遠一點的地方再次駐紮下來,這一通折騰天開始矇矇亮了,可是還醒著的沒一個能睡得著。徐唯點了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
“怎麼回事?那男人之前誰最後值班?”
“是我。”葉雋平淡的說,看所有人都用詢問的眼光看過了,不禁有幾分不耐煩,“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我交接完回帳篷的時候,那狗還不在附近呢。”說著葉雋指了指黑背。
現在所有人都離黑背離得遠遠的,以免黑背再暴起傷人,也就凌辰還在黑背的一步範圍之內。葉雋一把問題指向黑背,眾人看了一眼下意識就都慫了,一時間誰也不敢再開口說話。
“看什麼看!”凌辰大聲呵斥了一句,他嫌棄黑背咬死人行,但別人什麼東西,也敢拿那眼光看他,“我家殺神養了七年了,訓練有素,沒原因才不會咬人。”
“大災難了誰知道有什麼變化。”不知道誰嘟囔了一句,其他人的眼神也都跟著變了。
凌辰聽了惡狠狠道,“誰說的!出來!大災難怎麼了,這都好幾天了殺神一直忠心耿耿,睡覺前我讓他守著我門口,誰知道那男人手欠幹了什麼!殺神要咬也應該咬那娘娘腔。”
“我有名字,叫葉雋。”葉雋被凌辰一口一個“娘娘腔”出言不遜給搞煩了,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不過凌辰話說的雖然難聽,但也是事實,白天跟凌辰起了衝突的是葉雋和程澈兩人,凌辰要是真放狗咬人咬的也應該是葉雋和程澈才對,沒道理咬那麼一個普通男人。
這時候死了的男人妻子似乎從驚嚇中緩過心神,看眾人似乎被凌辰說的動搖了,尖叫道,“你就是故意的,你那時候還說剁了我餵狗!”
“說說而已。”凌辰辯解,但是他的辯解聲音很快就被女人大哭大鬧給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