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既然有個全字,就不可能單有適合當今朝代的治國法案。那些超前的內容超越了這個劇情世界的範疇,也在系統的限制範圍內。
要知道如果不是一步一步的改變,而直接大刀闊斧得推行全面改革,從方方面面來講都是隻有壞處沒有好處,下至百姓上至君臣都無法適應,反倒適得其反。
梁靖聽完面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眼眸深處卻早已翻江倒海,他知道程澈有秘密,有本事,卻沒想到如此驚人,尤其是《兵法全書》的出現,身為將軍世家,梁家要說兵法第二當世絕無敢稱第一的,這不僅僅是在兵法的精妙上,還有對兵書的見識上,但梁靖從未見到過任何一本兵書與程澈拿出來的這本沾邊,就好像《兵法全書》自成一體。
梁靖沒有腦洞大到猜出這本書不屬於這個世界,只當是隱士高人所著,偶然被程澈所得到,而程澈身上的秘密也全部都歸咎到了隱士高人身上。
而梁靖教導程澈的計劃不得不因此改變,比如說原本鍛鍊程澈身體的安排要取消,騰出時間讓程澈自己進行鍛鍊,而教授兵法的內容也要等他看完《兵法全書》這套書後再做安排。
與此同時距離邊關遙遠的京城,仍是披著一片繁榮昌盛的表皮,宮中剛剛給皇帝最寵愛的小皇子舉辦了一場生日宴會,整個京城都為之歡慶,相比較緊張備戰的邊關,和拼命吸取知識培養人才的程澈梁靖二人,待到戰亂來臨,誰會是最後的勝利者不言而喻。
京城中的達官貴人肆意揮霍著酒肉糧食,根本沒人在意地方收成不佳的奏摺。
轉眼即是兩年。
十幾歲正是長身體的年齡,兩年後十四歲的程澈身條有明顯的拔高,膚色卻仍是一片瑩白如玉,沒辦法天生麗質,但身上的肌肉線條已經小有規模,昭示著這兩年他可是沒有白白度過。
程澈剛從訓練場歸來,準備去尋梁靖,路上和相熟的軍士們打招呼。
“混賬!”
石屋裡傳來梁靖的怒斥聲,程澈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梁靖如此激烈的情緒。不僅僅是這一世的大半年中,前兩世也算上,程澈還從未見到那人如此憤怒的樣子。
似乎是京城的傳令官來了?
程澈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快步走進石屋,恰好看到傳令官連滾帶爬得跑出了梁靖的房間,程澈心中咯噔一下,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
“師父,怎麼了?”房間裡梁靖穿著一身常服,坐在石桌旁邊,聖旨被砸在地上,顯然剛才幾個人就是被聖旨砸出去,梁靖看到程澈進來詢問,強忍著怒意沒有遷怒程澈,抬了抬下巴示意地上的聖旨。
程澈撿起聖旨倒抽了一口氣……
難怪,難怪,程澈一直納悶劇情中梁靖到底為什麼會毫無抵抗得放狄戎入關,原來是這樣。
就如同劇情中描述的那樣,今年秋季,南方主要產糧的地區大多都發生了天災,即使是沒有被天災侵襲的地區,糧食產糧也不高,再加上已經連續兩年收成不好,江南等主要產糧地區自給自足還可以,援助其他地區的就不夠了。
因此南方發生農民起義就不足為奇了。
而邊關軍餉一向是一半來自國家供給,一半邊關將領自籌,當然國家就不會徵收臨近邊關地區產出的糧食。但北方地區不如江南水土豐沛,江南地區收成好的時候能是所需的三到四倍,而北方地區產出的糧食每年能勻出來供給邊關一半的軍餉已然是極限了,根本攢不下多少餘糧,這也是邊關地區一直無法獨立成國的原因。
這次來自京城的聖旨並不是命令,而是通知,通知的意思主要是有兩個,一是國家給給邊關的供給今年減掉三分之二,一是南方農民起義焚燒了供給邊關的冬季物資,所以冬季物資也要減半。
總之就是國家今年供給邊關的物資將大量縮水。若是押送至邊關的路上再進行一番剋扣……後果不堪設想。
或許有人會奇怪為什麼只是減少了部分供給就會使得梁靖如此惱怒,南方今年收成不好,又加上農民起義,國家自己本身都會捉襟見肘,減少對邊關的供給情有可原,國家供給邊關這麼多年,憑什麼單是這一年減少供給就會促使梁靖直接作出近似叛國的舉動。而那個昏庸的皇帝大約也是這樣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