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過朱雀兒的便宜,但朱雀兒是不會讓他得手的,朱雀兒看著他惺忪的醉眼閃動著一種綠光,她說,老闆,時間不早了,一會就天亮了,我要睡了,你快回去吧?
老闆朝她撲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深夜緊貼在玻璃門上的臉(7)
他滿是酒臭的嘴巴在朱雀兒的臉上脖子上亂拱起來,他的口水也流在了朱雀兒的臉上和脖子上。
她心裡一陣一陣的噁心,她使勁把老闆推倒在地上,她說,老闆,你快回去吧。這事要是被老闆娘知道了,她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老闆從地上爬起來,朝她逼過來,他說,你別提那個臭娘們,你以為我怕她!哼,今天我,我吃定你了!
朱雀兒用老闆娘震不住他,心裡害怕了,她不能讓他得手,否則以後她就沒法在這裡混下去了。
朱雀兒靈機一動,她衝進廚房拎了一把菜刀出來,她兇狠地對老闆說,你給我出去,你要不出去,我就砍死你!
老闆看到了那把鋒利的菜刀,他的酒好像醒了,他站在那裡說,朱雀兒,你真敢砍我!
朱雀兒表情嚴肅地說,敢!
老闆這才回轉身,走到了門邊,他開啟門,出去了。
臨走時,他扔下了一句話,朱雀兒,你會後悔的!
朱雀兒走過去
鎖好門,她說,什麼東西,吃軟飯的傢伙,想佔我的便宜。
說完,她又想老闆來之前的事情,她渾身的汗毛又豎立起來,她又拎起了那把菜刀,大聲說,我不怕,不怕,有什麼東西就現身吧,我朱雀兒今天和你們拼了!
她的話音剛落,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她拎著菜刀站在那裡,心想,又是誰呢?
往常,她睡下後,也會有些人來敲門,比如對面星期五川菜館的大廚阿扁,比如計程車司機小吳,比如失蹤的吳肥婆的兒子阿三,他們有時洗完頭後會把她帶出去,此時,朱雀兒真希望敲門的人是個能把她帶出去的人,她今天夜晚絕對不收他們的過夜費。
但朱雀兒轉念一想,會不會老闆不死心又回來了呢?如果是這樣,她就很沒意思了,如果老闆對她不動那個歪念頭,她或許會把他留下來,讓他陪她說話到天亮,有個伴,她就什麼也不怕了。問題是,老闆是一頭狼,她不想把自己這隻綿羊送到狼的嘴裡,因為還有另外一隻更兇狠的狼在老闆的後面,那就是老闆娘。
敲門聲又響起來了,朱雀兒問,是誰?
門外沒有人回答她。
朱雀兒又說,誰在門外敲門,快說話呀!
門外沒有人回答。
朱雀兒可以聽到一輛汽車掠過街道的聲音,那聲音漸漸遠去,直至消失。
敲門聲又響起來了,朱雀兒有點發毛了,她想,會是誰呢,如果是熟人,一定會說話的,因為他們都不是啞巴,而這個時候來,他們都一定猴急得很呢?
朱雀兒想了想,覺得還是老闆,他一定是不死心,他不說話到底為什麼呢,朱雀兒搞不懂了。
朱雀兒慢慢地走近了門邊,她的右手上還是拎著那把鋒利的菜刀,她來到了門邊,她感覺到門外真切地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是誰,其實她一無所知,她站在門邊,呆了一會,她的左手撩開了沉沉的門簾布,她看到玻璃門外昏暗的路燈下的確站著一個人,那人不是洗頭店的醉鬼老闆,也不是星期五川菜館的大廚阿扁,更不是阿三和計程車司機小吳,那是個女人,女人面對著洗頭店的玻璃門披頭散髮渾身是血地站著,女人的眼中流著淚水,女人慢慢地走過來,把臉貼在了玻璃門上,女人的嘴巴張開著,好像要和朱雀兒說話……
朱雀兒驚叫一聲,她手中的菜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她的胸脯起伏著,她喃喃地說,我這是怎麼了?朱雀兒臉色煞白,凡人東路入夏後的一連串事情讓朱雀兒害怕和不解,這個世界到底怎麼啦?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眼睛裡充滿了不祥的邪氣(1)
第九章他的眼睛裡充滿了不祥的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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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馬從沉睡中醒來時,他聽見了嘈雜的市聲。他聽到這種聲音就知道時間不早了,矮馬從沒有過這麼晚醒來的記錄。他的身體軟綿綿的,像是躺在一片雲上。矮馬的口很渴,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痛。他的手在身邊摸索著,他摸到了那個舊軍用水壺,矮馬擰開了軍用水壺的蓋子,大口地喝了幾口水,然後把軍用水壺放回了那地方。矮馬的手朝褲兜裡摸去,他放心了,那隻紅色的童鞋還在,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珍視這隻紅色的童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