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站起身,到了風蕭蕭身側,緩緩道:“‘巫神’一脈,自先師起。就和本門親密無間,算不得外人。丁春秋你這叛徒,師門敗類。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此處就是你的死地!”
這一下,丁春秋就算再有顧忌,面子上也拉不下了。身形一閃。口中“滋”的一叫,揮扇旋出一陣疾風。
蘇星河雙掌一揚,氣勢陡起,雙袖充斥氣勁,圓直成筒,驀地掌風前卷,猶如濁浪排空。
丁春秋哂然一笑,道:“雕蟲小技。不值一提。”,右手羽扇輕揮。
兩股勁力遙遙相擊。“啵”的輕響,空氣肉眼可見的微微震顫。
蘇星河雙掌平舉前撐,突然好似被一堵無形的牆壁頂了一下,腳下“嚓”的一聲長響,雙腳在地面上犁出了兩道深痕,整個人滑退半丈有餘,才復停住。
星宿門下弟子頌揚之聲早已響成一片:“星宿老仙舉重若輕,神功蓋世,今日教你們大開眼界。”
“我師父意在教訓旁人,這才慢慢催運神功,否則早已一舉將這姓蘇的老兒誅滅了。”
“有誰不服,待會不妨一個個來嚐嚐星宿老仙神功的滋味。”
“你們膽怯,就算聯手而上,那也不妨!”
這些人馬屁太過,讓鳩摩智、慕容復、段延慶等皆是心生不滿,心中均想,倘若我們幾人這時聯手而上,向丁春秋圍攻,星宿老怪雖然厲害,也抵不住幾位高手的合力。
風蕭蕭暗暗搖頭,心道:“蘇星河明知自己內力頗有不如,為何還非用硬碰硬的劈空掌力,逍遙派的絕技可是不少,像什麼‘天山六陽掌’,‘逍遙折梅手’什麼的,應該足以彌補功力的不足,難道他是不會麼?”
轉念又恍然的想道:“是了,丁老怪渾身是毒,又會‘化功**’,蘇星河只怕連近身都不敢,除了遙向而擊之外,也別無他法。”
蘇星河與丁春秋隔空相鬥,兩人中間彷彿推著一堵氣牆,相拒丈餘。
只不過蘇星河的衣袍中鼓滿了氣勁,乾瘦的身子都變大了幾分,直如漲滿風力的船帆。
丁春秋卻談笑自若,衣袖輕揮,似乎漫不經心。
勁力凌空互抵,消耗最是巨大不過。
蘇星河漸漸支撐不住,雙腳一錯,往旁避開,不欲再硬抗,準備遊鬥。
薛慕華等人見得師傅落入下風,自是焦心不已,圍到了風蕭蕭身側,連連懇求。
風蕭蕭擺手道:“蘇師兄暫時無妨,稍安勿躁。”
他方才聽到了“冰蠶”一事,心中就有些狐疑,記憶中這玩意無比寒毒,被遊坦之吸收煉化後威力巨大,掌力陰毒到了極點。
這世沒了遊坦之,不知會不會被丁春秋給煉化了,可不能一不小心就被這老怪陰了。
薛慕華等“函谷八賢”,見風蕭蕭改口稱蘇星河為師兄,心中稍定,皆目不轉睛的望向激鬥中的兩人。
風蕭蕭觀看了半晌,沒見丁春秋的掌力有何出奇之處,眼見蘇星河額上汗起,知道不能再久拖了,忽地橫劍一旋,身形飛躍,拉出一長串的殘影,不聲不響的疾衝而去。
慕容復面現不屑,顯然瞧不上他出手偷襲。
鳩摩智啞然失笑,雙目精光時斂時放,顯然在考慮該不該出手摻和。
畢竟方才蘇星河已經講明,此乃他門內之事,外人確實無藉口插手其中。
反倒是蕭峰不甚在意,既然為敵,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義氣、道義只是和兄弟、朋友才講的。
丁春秋雖然早有準備,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風蕭蕭,但也沒想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右手羽扇急忙橫向一劃拉。
“咔嚓”,側方的一顆松樹應聲半截而斷,“噗”的一響,左手跟著拍上樹幹。
松乾的掌印上騰地冒出了一股黑煙,眨眼間一道黃澄澄的火蛇,沿幹盤旋而上,霎時變成了一條仰頭向天怒吼的火龍,周身“噼啪”著火星四方亂濺。威勢十足躥騰而來。
星宿派門人興奮的大呼小叫,直道老仙當真是星宿下凡,操龍控鳳也不過是在反手之間。
風蕭蕭眼見火龍來襲。笑道:“故弄玄虛!”,玄鐵劍掃向身前,蠻力一擊。
火龍頓時被“嘭”地震成了粉碎,短短一瞬,半空漫布的星火浮動,反向撒去。
丁春秋本來頗為得意這一手的聲勢驚人,此時面上的微笑凝固。冷哼一聲,羽扇捲起了一陣狂風,將星火四方卷散。
黝黑透紅的巨劍。輕靈的半空划動,寸寸而來,分明還未至,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