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皺眉道:“他不是正該為尚秀芳接風嗎,來這做什麼?”
侯希白沉聲道:“安隆是解暉的拜把兄弟,誰知道他們在弄什麼鬼。”
風蕭蕭面露訝色,幽邃的眼眸微不可查的閃了幾閃,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問道:“和安隆稱兄道弟……莫非解暉也是聖門中人?”
侯希白搖頭道:“不太可能,因為據我所知,解暉對聖門痛恨欲絕,只要碰上便絕不手軟,安隆肯定向他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邪帝你就不打算進去瞧個究竟嗎?”
他晃著手中摺扇,眼中流露出迫切中帶點熱切的目光,像是恨不能拔腿就走。
風蕭蕭卻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慢條地理的道:“不著急,先等等。”
就算曹應龍向解暉交代了什麼,他也有把握讓解暉走不出這個門去,何況解暉來得時機太古怪,似乎有意避開安隆,其中或許另有隱情,不妨先看看究竟。
侯希白只好待著不動。
片刻後,只聽一個粗獷的聲音以充滿無奈的語氣,緩緩傳來:“小的自然不敢攔解大爺,只是若鄙上責備,小的也實在承受不起。”
侯希白目光灼灼的盯著青羊肆大門,向風蕭蕭悄聲道:“這聲音是安隆麾下的矮將。”
另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道:“若非念在與安隆一場兄弟情份,我便半句話不和你說的立刻出手,你又能捱得了多久?現在肯和你說上一聲才將人帶走,已是非常給他面子,你莫要迫我,免得自尋死路。”
他霸道蠻橫的聲音離大門越來越近,顯然正往外走。
那矮將果然不吱聲了,少許後嘎吱一聲,大門洞開,解暉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左手中抓著一個縮成一團的人,那矮將緊跟他身側,神情既緊張又無奈,想攔又不敢。
風蕭蕭定睛一瞧,發現被解暉拎在手裡的人居然是曹應龍,他嘴角不免現出一絲微笑,喃喃道:“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他按住躍躍欲試的侯希白,向風雪道:“救下曹應龍。”
四大寇惡名昭彰,仇敵滿天下,會相救曹應龍的人實在不多,反倒想殺他的人猶如過江之鯽。
風蕭蕭實在很想知道,除了他和侯希白之外,還有誰會救曹應龍,而讓風雪出手,也是因為風雪少有人識,不會被輕易被人瞧破他在幕後,畢竟他還不願和解暉翻臉,所以也只能將心中的疑惑壓下。
其實由侯希白出手最合適,不過風蕭蕭認為他未必是解暉的對手,要知解暉與宋缺宋智齊名,武功怎麼都不會差太多。
本來偷偷跟在解暉後面也可以,只是一來人生地不熟,容易被察覺,二來解暉若是直接返回獨尊堡,那就休想再跟,只怕連曹應龍也救不得了。
風雪聽到吩咐,點點頭,身形倏然飄飛,靜幽幽的似一縷風中青煙,卻又快如電閃,恍惚間便站到了大街正當中,夜風拂發,裙角飄揚,儀姿無雙中帶著迫人的煞意,令人不敢直視。
侯希白忙撇轉目光,心下滲滲的想道:“論容顏絕色,她也許比妃喧還有婠婠尚有所不如,但她身上彷彿有種奇異的吸力和魔力,能讓人像撲火的飛蛾般義無反顧的往她投去,至死方休,真是詭異到邪異。”
之前在散花樓,他便從自己的失態中察覺到了古怪。
當風雪默默站一旁的時候,就像尋常的婢女丫鬟,根本毫不起眼,頂多稱得上秀麗,可一旦她流露氣勢,風采之奪目,便遠遠壓過了氣質動人似仙子的師妃暄、
簡直太過引人,使侯希白這樣久旋花叢,見慣絕色的人,居然都心旌神搖,幾壺難以自持。
解暉亦面現驚豔之色,卻一閃而沒,神情戒備的沉聲問道:“你是陰癸派的妖女婠婠?”
風雪理也未理,身形鬼魅般前掠,臂似長劍,指為劍尖,迫人的煞意一下子變鋪天蓋地,盡奪寒月之光華。
解暉猝不及防,立刻落入絕對的下風,連閃幾下都未脫離出凌厲攻來的纖長玉指,忽被掃中左肩,劇痛伴著巨震,再也抓不住曹應龍,駭然疾退。
侯希白瞧得目瞪口呆,若非知道下面乃是威震巴蜀,絕對名副其實的解暉,他差點就以為是哪個三流的庸手呢!居然連人幾招都接不下,立傷當場。
解暉瞧著自己衣衫破碎,青紫發黑的左肩,同樣不能置信,雙目殺機大盛,瞪著風雪道:“閣下究竟何人?既來巴蜀,解某當一盡地主之誼。”
他畢竟只是獨臂迎敵,還拎著個人,拖累了身法,所以算不上敗得心服口服。
風雪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