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想到剛剛還嬌羞似雨後梨花的她,只一轉眼的功夫,渾身就散發出一股冷冽之極的氣勢,彷彿傲梅凌雪,在她冷漠目光的注視下,連正午的太陽都好似突然間沒了絲毫熱度。
首當其衝的商秀珣,嬌軀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秀目驚異閃動間,勉強保持冷靜地道:“你在後堡待了這麼長時間,本場主還真沒看出來你不但會武功,而且還是個高手,論起隱瞞的功夫,你和風蕭蕭還真是一丘之貉,不相上下。”
風雪神情愈發冰冷,眸光也似乎化為了實質,利劍般往商秀珣刺去。
她根本不在乎商秀珣說她什麼,以商秀珣的武功,還沒資格讓她真的動怒,但她決不允許有人出言辱及她的主人。
商秀珣根本承受不住這如冰山傾倒般無比沉重又寒意肆虐的威壓,瞬間便精神恍惚,花容慘變,嬌軀踉蹌著搖晃著連退數步,別說抵抗,就連站穩都好像是天下間最困難的事了。
第兩百九十章 商秀珣的心思
眼看商秀珣花容失色,抵受不住來自風雪的氣勢威壓,風蕭蕭不動聲色的輕拍風雪的香肩。
風雪溫順的退到了他側後,斂眉垂目的乖巧模樣,絲毫看不出她一身的煞意凌人。
風蕭蕭向商秀珣道:“我曾在洛陽見過尚秀芳大家,聽她說場主曾託她打聽我的行蹤,當時還不知道原因,如今想來,該是來自賤內的拜託,商場主優待蓉兒,我尚未有機會感謝。”
商秀珣急喘幾口氣,神情恢復鎮定,但清麗迫人的顏容依舊含霜,一雙美眸充滿寒意的在風雪和風蕭蕭的身上轉了又轉,語調平靜且堅決地緩緩道:“你就用放走曹應龍來感謝本場主?早知道你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我絕不會答應蓉兒妹妹的要求。遇人不淑……本場主真為她惋惜。”
她瞧著風蕭蕭露出的厭惡樣子,就好像在看著一隻壞了一盤美味佳餚的蒼蠅。
風雪也正瞧著她,目光冰冷冷的,沒有絲毫溫度,好像在看著一個死得不能再死的死人。
風蕭蕭卻不動聲色,淡淡道:“曹應龍用重要的訊息換我放他走,我這人一向承諾必履,並願意一力承擔後果,所以遭受怪罪,我也生認了,絕無怨怪商場主的道理。不過場主既然視蓉兒為姐妹,當為她找了個言而有信的夫君高興才是,難道你希望她所託付終身的丈夫,是個言而無信,連一點擔當都沒有的小人麼?”
論鬥嘴,商秀珣哪會是他的對手,根本自取其辱,聽得啞口無言。
風蕭蕭又道:“想必你也該猜出來了,我之所以冒險回來牧場,正是想接走蓉兒,未知場主意下如何?”
商秀珣神情變得十分複雜,目光閃爍不定,酥/胸急速起伏,好半晌才從櫻唇中吐出兩個字:“不行!”
她甚至還覺的自己的語氣不夠堅決,忙又加了句道:“不管你會說的怎樣天花亂墜,本場主也絕不同意。”
商秀珣這般不講道理,完全出乎風蕭蕭的意外,他根本弄不明白商秀珣緣何會是這種態度。
商秀珣一向高傲,喜歡高高在上的俯視他人,是成長的環境讓她養成了這種性子。
畢竟她自幼便是一場之主,儼然一個小王國的女主人,身份貴重之極,周圍的人不論輩分,都對她恭恭敬敬,不敢稍有違逆。
不過風蕭蕭還算熟悉商秀珣,知道這美人場主外冷內熱,為人其實極好的,怎會突然間變化這麼大?
他微微皺眉,語氣轉冷的道:“我一直敬重場主,所以不願徒增傷亡,不然我大可以闖進闖出,我不信飛馬牧場內有人能攔得住我,商場主何必如此不智?”
商秀珣大怒,道:“我知道你厲害,但真以為我牧場中無人可制你?想讓本場主答應你帶人走,卻是想也休想。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本場主只要高呼一聲,讓你插翅也難飛。”
她孤傲清麗的昂首俏立,美目毫不退讓的直視風蕭蕭的眼睛。
風雪冷不丁的道:“殺你有何難。”
她倏出一掌,好似沒受任何空間與時間的阻隔,下一刻便欺到了商秀珣的面前。
商秀珣甚至連瞳孔都來不及凝聚,便被煞意凝若實質,卻還未真個及身的掌力衝得快要魂魄俱散。
電光石火間,風蕭蕭腳下步法旋轉錯動,同樣彷彿瞬移一般前挪,猛抓向風雪探出的皓腕,用時叫道:“住手!”
但根本來之不及,風雪的速度實在太快,一晃眼居然拉開風蕭蕭足足兩個身位有餘,以至風蕭蕭恍惚間還以為又見著石之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