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開始殺人了。
這邊雖劍拔弩張,氣氛肅殺,但好歹還算剋制,那邊卻陷入激鬥。
石青璇與尚秀芳結伴返城,因尚秀芳不通武功,又無車架代步,所以雖然離城不遠,但深夜起行,直到第二日近午時方才入城。
尚秀芳頗覺疲累,打算入城後先向風蕭蕭報過平安,便去歇息,哪曾想剛入城門,突變驚起。
破風聲在城牆上空響起,一道人影以任何人難以相信的高速,橫空而至,剎那間掠至兩女身前,一道彎月刀旋飛一匝,芒氣大盛,直逼石青璇!
其刀芒如豔陽溢射,無處不在,無所不至,迅疾絕倫,石青璇奮力反擊卻似日照雪融般迅速敗退。
偷襲之人正是西突厥國師雲帥,也只有他的絕世輕功以及豔陽刃法,能霎時掠至,並一口真氣連續施出十刀,快到沒有一絲間隙,能讓武功並不算低的石青璇反應不及,更被迫得毫無還手之力。
另一道人影以沒有人能看得清楚的高速,從城門內撲出,竟比雲帥來速還要快,其暴怒出手,雷霆萬鈞。
雲帥卻不慌不忙的哈哈一笑,手中驀地揮起金芒處處,刀氣迫面,石青璇俏面臉泛白,終被疾風銳勁迫得踉蹌旁跌,讓他一把抓到手裡。
電閃般疾來的人影絲毫不停,其出招速度己超出和突破人類體能的極限,根本不能用眼去看或用耳去聽,拳打腳踢,肩撞頭頂,竟是無所不用,更是快得連殘影都看不清。
雲帥則像化成一縷沒有重量的輕煙,隨風飄移晃動,每一刻都不斷變換位置,同時每一刻都從意想不到的空隙反擊,雖手中抓著一個人,但居然也像抓著著一縷煙氣,騰轉挪移間毫無滯怠之感,甚至以其身做為盾,封堵攔擋。
但他很快就後悔了,本以為擒得人質在手,石之軒無論如何都會有所顧忌,沒想到不死印法幻妙之極,生可變為死,死可變為生。
非但他自己的揮出的刀芒刀氣被霎時翻轉倒攻,哪怕石之軒是一拳直接打到石青璇的身上,石青璇竟完全無事,其勁力直透嬌軀,就如大江入海,徹底相融,然後掀起的狂濤巨浪,直衝雲帥經脈,且忽而剛猛,忽而陰柔。
再堅韌的經脈也受不住此等死生轉寰的詭異衝擊,何況雲帥並不以內功見長,登時蹌踉跌退,潰不成軍,不住後逃。
石之軒鬼魅般飄來,臉容變得無比冷酷,淡淡道:“雲帥既然膽大包天,想必也不懼生死,石某人這就送雲帥上路!”
雲帥反而深吸口氣,壓下胸腹之沸騰,挺立不動,面帶冷笑,瞧他的眼神,就像瞧著一個死人。
石之軒突然如遭雷擊,居然大違常理的突然停滯,由極速立刻轉為極靜,猛地轉頭,望向街角。
一位長髮披肩的白衣男子,正一瞬不瞬的凝望著他。
其身材高大,姿態不動若磐石,具有不凡的威嚴氣度,使人不敢生出輕忽之心,尤其眼眶內靈動如神的一雙眸珠,有如夜空上最明亮的星兒,一眼望進去,無盡深邃,瞬間便使白晝變夜空,沉溺難拔!
石之軒雙目殺機大盛,不眨眼的盯著他道:“‘奕劍大師’傅採林?”
傅採林依然凝望著他,忽然道:“邪王可知生命為何物?”他沉厚的聲音像長風般綿綿送入耳鼓內。
石之軒默然不語,他並不關心傅採林的言語機鋒,因為他心內冷酷,任何言辭也休想融化分毫,全是在考慮如何脫出這場必殺之局。
的確是必殺之局,蓋因若他有心想逃,漫天下無人能攔得住,但云帥手中的石青璇,就像一根風箏線,死死栓著他,牢牢鎖著他,讓他只能選擇和一位大宗師硬拼,結果可想而知……(~^~)
第四百八十一章 尚秀芳的手,石青璇的口 (八)
長街淨空,城門空寂,石之軒少見的如臨大敵,神情不見以往的從容自若,傅採林卻一派閒適自在,自由寫意,盡顯大宗師風範。
雲帥則難掩神情的激動,連抓著石青璇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裴矩何人?以一己之力,翻雲覆雨,攪得域外各族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白骨皚皚,數十年相攻征伐,彼此間血仇累累,以致無可彌合的地步。
域外各族大都對他切齒痛恨,屍山血海的仇,比天高、比海深,只要能誅殺此獠,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什麼代價都付得起。
所以各族一知道他的下落,便不約而同的遣使團,備高手,來長安,所以畢玄、傅採林兩位大宗師一知道他的下落,也不惜屈尊親來。
雲帥身為西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