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走了過來。
他們穿著鮮豔的,輕柔的春衣,他們面上的笑容是那麼開朗而歡愉,春風輕撫著他們的春衣,陽光是那麼溫暖,而他們正年少!
在人流不息的江岸旁,他們永遠是那麼的顯眼。
這裡面有荊州總鎮將軍的公子,人稱‘綠袍靈劍客’的白凌霄白小俠。
有江南第一家鏢局,金獅鏢局總鏢頭的長公子李明生,江湖人稱‘紅衫金刀’。
有大俠‘玉面神判’的公子花惜香。
有輕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之子,叫“輕煙上九霄”何冠軍。
甚至還有‘崆峒’掌門人一帆大師關山門的弟子梅秋湖。
自然也少不了威名顯赫的江南大俠之子,江玉郎。
等等……
有男有女,個個興致高昂!
這裡全是江湖中的年輕俊傑,老一輩眼中的驕子,少一輩眼中羨慕的物件。
但沿途的人們瞧見這一群人走過來,遠遠就避開了,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婦們,更像是瞧見瘟神惡煞一樣。
不過此刻,這一群衣著鮮明的人正圍著一個人,陪著笑,獻著殷勤,他無疑正是一群人的中心。
這人便是永遠溫文爾雅的花無缺。
他也在微笑著,但他的笑,卻多半是為他身旁那個嬌豔的少女而發的……鐵心蘭也在笑著,面上似乎充滿了幸福的光彩。
這群人絲毫沒有察覺。靠岸的船上,正有著一雙閃著火光的眼睛。
江小魚正緊緊盯著他們。尤其是花無缺和鐵心蘭。
他的心火一般燃燒起來,他好恨。好嫉妒,卻又好無力。
然後,他又看到了兩個人,兩個女人,正沿著岸邊悠閒而行。
他忽然笑了,笑中或許含著淚,然後他便飛快的跳下了船,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需要人幫助,更不需要人可憐。他要靠他自己,也只能靠他自己。
夜深了,燈籠亮起,這群年輕俊傑興致不減的往回走著。
花無缺已經不在,他們終於可以放浪形骸,恣意而行,或是大笑著高談闊論,或是低著嗓音穢語調笑。
江玉郎忽然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見街對面走來了兩個人。兩個女人。
他頓時收起了高漲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躲到了人群的最末尾,心中不停地祈求著上蒼,千萬莫要讓她倆瞧見自己。
不過最怕什麼。便會來什麼。
這些年輕的俊傑是從來不知道讓路的,以他們的家世、他們的身份、他們的武功,豈非只有別人為他們讓路才是?
江玉郎透過人之間的縫隙。驚恐的看著兩方緩緩靠近,他不敢出聲。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
他很想立即逃走,卻發現已經被一道冷漠的目光鎖定住了。
這道目光盯得是那麼的緊。簡直須臾不離。
眼見對方越離越近,這些年輕的俊傑竟然全都緩緩住了口,彷彿發了痴呆一般的抬頭望去,一時間竟然連走路都忘了。
“綠袍靈劍客”白凌霄呆呆的喃喃道:“這兩個都是誰家的小娘子?只看身形,就知道都是絕世的美人,我怎麼從沒在漢口城裡遇見過?”
他眼中忽然冒起一道幽幽的綠光,只不過一閃而逝,倨傲的揚起臉,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深更半夜,都蒙著面做什麼?”
江玉郎登時就想撲過去,一口咬斷他的喉嚨,根本忘了他倆昨晚還胡混在一起,不僅稱兄道弟,甚至還共使同一個女人。
白凌霄的身邊,一個十來歲的女孩閃著嫉妒的目光,呵斥道:“你們怎麼不答話?知不知道這位是誰?他便是荊州總鎮將軍的公子,一句話就能將你們下入大牢。”
這少女並不難看;只是妝化的太濃了,就算放在一個韶華逝去的女人身上,也顯得太濃了,而她才不過豆蔻年紀,綻放的實在太早了。
她正緊緊依偎在白凌霄的身側,冷冷瞪視著對面的那兩名女子。
她雙手環抱著白凌霄的胳臂,本來不甚挺翹的胸脯,竟被擠的鼓起,好似要與對面的兩名女子一較大小。
‘紅衫金刀’李明生大聲道:“莫非是哪裡來的江洋大盜,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他兩隻銅鈴般的眼睛,像是要凸了出來,目光肆無忌憚的掃視著,彷彿看著一條條赤裸的待宰羔羊,想著待會兒怎麼拖回去,用盡各種方法烹煮……而後大快朵頤。
江玉郎已經站不穩了,雙腿發軟的抖著,一時間連恨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