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邊不負。
風蕭蕭自不好多嘴,只能順著話道:“我聽師妃暄說跋鋒寒正被趙德言的一名徒弟追得上天無門入地無路。不知與這位鄭當家有什麼關係?”
眼見白清兒和鄭淑明越走越遠,馬上就要轉過街角,他便攜著單美仙,緩步跟了上去。
單美仙似溫婉的妻子般輕輕低頭。羞答答的跟在風蕭蕭身側,道:“由於丈夫死在跋鋒寒手上,鄭淑明曾於竟陵外率聯盟旗下的清江派、蒼梧派、江南會、明陽幫、田東派等組成的聯軍,圍攻跋鋒寒,卻被恰逢其會的寇仲和徐子陵破壞。後來鄭淑明含恨之下和錢獨關聯手,數次伏擊他們三人。”
兩人像是流連雪景,肩並著肩於街市中散步的一對夫妻,在不算稀疏的大街上,倒也並不太顯眼,尤其在遮耳閉目的風雪中,跟蹤起來十分易於隱蔽形跡。
風蕭蕭拿眼瞟過鄭淑明,見這新寡文君美豔如昔,與白清兒言笑晏晏著,似乎渾忘了喪夫之痛。心中略顯不屑,嘴上說道:“看來鄭淑明正是那時與白清兒搭上了關係,只是不知她清不清楚白清兒是陰癸派的人。”
單美仙低聲道:“除婠婠外,魔門從不會向外人公開身份,也就是你,好似無所顧忌。”
風蕭蕭愣了愣,發現還真是如此,別說聞採婷、邊不負之流,以及各有身份的闢塵、榮姣姣,連祝玉妍、石之軒、趙言德也從未在外面宣揚過自己是魔門的領袖。雖然各大勢力的高層都心知肚明,但頗有默契,誰也沒有說破。
真就只有風蕭蕭一人,大大咧咧的以邪帝自居。鬧得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單美仙柔聲續道:“若非你數次出手都鬧得佛門灰頭土臉,搞得各方噤若寒蟬,這會兒在江湖上恐怕已是寸步難行了。”
魔門名聲之臭,風蕭蕭早有體會,上官龍當初身份一被寇仲揭露。竟連他經營多年的洛陽幫上下都立刻與他劃清界限,而闢塵被他刺殺亦不敢輕易顯露魔功,更可看出他對暴露身份是多麼的顧慮重重。
思索間,兩人已跟到了一處僻巷外。
風蕭蕭伸頭張望,發現巷中已空無一人,左一右二,共有三座獨立的二層樓的民房。
他仰起頭左右瞧了瞧,想單美仙努嘴道:“你左我右。”
單美仙點點頭,身形忽如幽靈,伴著刮入巷口的飛雪飄起,輕輕柔柔似融化在風中,而後倏然不見。
風蕭蕭亦高高躍起,很快便發現這座房屋別有乾坤,後面竟是個獨立的小院,內有幽靜的房舍數間和迴廊,雖然佔地不大,卻有樹有泉有花園,如今覆雪,更顯精巧精緻。
白清兒正在一間偏屋的窗前拆著藥包,身旁木几上擱著個藥罐,而鄭淑明卻在她背後擺弄著一個剛升起火來的小爐。
兩女顯然是打算煎什麼藥。
風蕭蕭目光閃了閃,迅速的饒了一圈回來,發現這座院子裡並無旁人。
而這時他恰巧瞧見白清兒自袖中落下一顆細小溜圓的紅丹,順手和著藥材塞入藥罐內。
因居高臨下的關係,風蕭蕭能夠瞧得一清二楚,鄭淑明卻對背後白清兒的行為一無所知,正笑道:“還是你配得藥好,這一劑服下,我的傷勢也該痊癒了……”
她的語氣驀地轉寒,道:“這次定要讓跋鋒寒這奸賊授首。”
白清兒輕輕柔柔的道:“藥劑只是輔助,還要看行功的效力……”
她端著藥罐回身,道:“這次還是快火煎煮,姐姐趁熱喝下去,我再助你行功。”
不知為何,鄭淑明臉暈似醉酒,嬌滴滴的結果藥罐擱於火旺的爐上,羞澀的道:“是最後一次了嘛?”
白清兒紅潤的嘴唇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動人神氣,嬌聲嗲氣的道:“只要姐姐不嫌棄,清兒會時時來陪你的。”
鄭淑明似有些討好的道:“姐姐怎會嫌棄你……”
白清兒抿嘴一笑,道:“姐姐不嫌棄就好。”
她盈盈的蹲下身子,扇起爐火,燃起的火苗將她嬌麗的容顏撲上了更為紅潤的色澤,詭豔非常,誘人心動。
少許後,大火升騰,藥罐內沸水撲騰,白清兒也不嫌燙的抓住藥罐柄部,盛藥湯於碗內,端碗遞出。
鄭淑明已似羞不可遏,紅著臉嘟著嘴,小口的吹著熱氣,慢慢將藥湯盡飲於腹內。
一直觀望的風蕭蕭,臉上漸漸浮起驚訝的神色,因為鄭淑明的神情,肉眼可見的呆滯起來,美目中卻亮著如夢如幻的迷濛光芒,其情形,跟中了他的惑魂之術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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