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接近。”
黑黑瘦瘦的巴天石行禮道:“皇上,中原江湖之中,關於此人的流言甚多,除了武功高強之外,少有褒獎之語,而且好像他在哪裡,哪裡就會出事一樣。近年武林中的幾件大事怪事,都能尋摸到他的影子,是個極其麻煩的人物,咱們不能不小心為上啊!”
保定帝微笑道:“當時萬劫谷中,雖是和他匆匆一面,但覺得這人頗講道義。更何況這次是咱們有信在先,怎能食言?”
段正淳嘆了口氣。抬手比了幾個手勢。
當下旁邊的眾騎士駕馬四方一散,扼守住了周遭,只餘下保定帝、段正淳、高昇泰和巴天石四人在中間。
“皇兄。你莫要忘了,風蕭蕭終究和四大惡人不清不楚,那人……”,段正淳話語頓住,意猶未盡。
保定帝知他是在指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也就是當年被廢黜的大理國延慶太子。
高昇泰和巴天石也聽出此節。自然不敢接話,在旁收眉斂目。
保定帝搖頭道:“正是因為如此,我就更要去見他了。”
段正淳知道皇兄啟程前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他說再多也是無用,不過畢竟擔憂,叫道:“皇兄……”
保定帝右手一抬,打斷道:“事有輕重緩急。淳弟。這次從天龍寺的法諭你也見到了,萬萬不能耽誤了。”
段正淳雖然擔憂保定帝,但他究竟極識大體,知道天龍寺是大理段氏的根本。每逢皇室有難,天龍寺傾力赴援,總是轉危為安,只要得其支援,皇兄的皇位便能穩如泰山。延慶太子根本無可奈何。
大理段氏於五代石晉天福二年丁酉得國,至今一百又甲子。中間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社稷始終不墮,實與天龍寺穩鎮京畿有莫大關連。
年前天龍寺傳信,說要找到風蕭蕭其人,言辭之鄭重,從所未見,並要求不得大張旗鼓。
段正淳從皇兄那領了任務,認為必定與“六脈神劍經”相關,是以深以為然,雖是廣散人手於四方,卻只言尋人,不提緣由,以免讓人知道段氏連自家的絕學都保有不住,圖惹人嘲笑。
前幾日得到朱丹臣和傅思歸的急信,方知久無音訊的風蕭蕭突然在陸涼州現身,段正淳大喜過望,急忙通知天龍寺的本因方丈。
他本以為天龍寺會高手盡出,與那風蕭蕭大拼一場,誰知本因方丈親自趕去了皇宮,向保定帝傳達枯榮大師的法諭,要求無論如何要請風蕭蕭來一趟天龍寺,還不得動武。
保定帝自是大為吃驚,可本因方丈一問三不知,根本問不出原因。
段氏歷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為僧,都是在這天龍寺中出家,因此天龍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廟。
保定帝雖然俗世為帝,尊崇無比,不過在這天龍寺中,地位並不高,枯榮長老才是寺中輩份最高的長老,他的諭令,無人敢不遵從。
百般思量後,保定帝找段正淳商量,認為只有自己親自出面,才有可能打消風蕭蕭的疑心。
段正淳堅決不許,他和風蕭蕭打過數次交道,認為這人危險之極,絕不能讓皇兄冒這麼大的風險,他去便可。
兩兄弟各執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保定帝抬出了枯榮大師,方才讓段正淳勉強讓步,同意兩人同去,但只能保定帝一人出面。段正淳並不得入鎮,如遇變故,他需立即返回大理,登基加冕,以免國內無君。
商議一定,保定帝即刻擬定傳位詔書,段正淳則立發急信,通知朱丹臣和傅思歸,然後兄弟兩人一起朝陸涼州奔赴而來。
段正淳一路走一路勸,期望打消皇兄的念頭,直到如今也毫無成效,只得留在了鎮外,眼巴巴的瞧著保定帝進入了鎮中。
朱丹臣和傅思歸早就等在鎮口,當先引路,其後是巴天石與高昇泰,左右戒備,護著最後的保定帝。
此鎮西邊早被清場,大街上空蕩蕩的並無行人,只有阿紫那百十名手下聚在一角院中,略有些吵吵嚷嚷。
巴天石按照江湖規矩,手持保定帝段正明的名帖,大踏步來到院前,朗聲說道:“大理國段氏段家主,前來拜會風大俠。”
院中的喧鬧聲頓時停住,道道驚詫的目光直直望來。
這些人被阿紫收服之前,大都是大理境內的一方豪強,久沐皇恩,對大理段氏自是無比尊敬,如今見皇帝親臨拜山,不知究竟是福是禍。
其中不少人在阿紫的威逼下,作惡非小。旁的不提,單論陷害江湖同道的罪名,一旦失了靠山。被人追究起來,必定身敗名裂,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