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知道吐谷渾王子伏騫心向哪方,所以他就無法推測曲傲助於哪方。他需要聯絡上陰癸派,溝通有無。做到心中有數,以避免雙方可能會發生的衝突。
一橋橫跨洛水,名為新中橋,當年為了使洛陽具都城之實,楊廣從全國各地遷來了數萬戶富商巨賈,又將河南三千多家工藝戶安置到郭城東南隅的洛河南岸十二坊居住,又建成了這座氣勢恢弘的大橋,所以眼前才有此氣象。
雖是夜幕低垂,人潮仍是川流不息。旅店、酒食店鱗次櫛比,將洛水南北的市集連成一片,顯得熱鬧非常。
新中橋口有一座宏偉庭院,正是洛陽幫大龍頭的府第,洛陽幫也屬八幫十會之一,在江湖上聲名早著,絕非易與之輩。
但風蕭蕭卻知洛陽幫和陰癸派有脫不開的關係,因為祝玉妍留給他的聯絡方式當中,正有洛陽幫幫主上官龍的這處地址。
風蕭蕭行到近前。剛想上去叩門,旁邊起了些許騷動,他忽然停步回望,眉頭緊皺了起來。
斜對面是一座茶寮。一方空桌旁倒著四名藍衣大漢,就坐的客人震驚四起,呆望著後面方向。還有一名藍衣大漢被一俊偉筆挺體型的漢子拎得雙腳離地,往後門拖去。
風蕭蕭之所以這麼在意。因為這高個漢子的背影看著極為熟悉,步履形態更是像極了徐子陵。但此人右臉側卻有一道猙獰的刀疤,有種難以形容的狂野味兒,與一向氣質淡然的徐子陵大不相同。
風蕭蕭略一沉吟,橫過大街,往茶寮行去,躍過屋牆,發現那疤臉漢子正在以血氣逆行的雷霆手段,向藍衣大漢逼問幾個人的下落。
這聲音,不是徐子陵才真是見鬼了!
風蕭蕭立刻想到他定是帶了人皮面具,這等精緻的面具,連他的眼睛都可以瞞過,必是出自魯妙子的手筆。
稍微偷聽了一陣,別說徐子陵,就連風蕭蕭心中騰起了一把火,難怪以徐子陵的性子竟都施下辣手,果然事出有因。
原來寇徐二人創立雙龍幫後,曾遣派幫中四人,前來洛陽秘密經營起一個落腳之處,這四人在六天前抵達洛陽,當晚便給上官龍率領好手聚眾圍攻。
結果兩人當場戰死,一人重傷被擒,一人負傷逃出,不知所蹤。
被擒那人遭遇極慘,讓上官龍以酷刑拷問出寇仲欲北上啟出楊公寶庫的訊息後,被上官龍親手捏碎喉嚨而死。
風蕭蕭直聽得怒火填膺,眉角直跳,對他來說,這無異於是陰癸派暗中捅向他的刀子,明明雙方已達成協議,陰癸派居然還在打楊公寶庫的主意,雖未向寇徐二人直接出手,但亦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徐子陵顯然對雙龍幫的四人感情很深,現今乍聞他們悽慘的下場,更是悲憤欲狂。
他穩步離開小巷,朝上官龍的府第大步走去。
風蕭蕭忽然輕咳一聲,現身於側,道:“莫做匹夫之勇,這事我替你擔下。”
徐子陵好似驚醒回神,停步於巷口問道:“風叔,你怎麼在這兒?”
風蕭蕭見著他警惕並充滿懷疑的目光,嘆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你為何又在這兒?”
徐子陵不答,眼光落在對面的華宅處,淡淡道:“風叔是來與陰癸派的妖人會面的吧!”
風蕭蕭面現詫異,徐子陵竟好似知道上官龍的身份,實在令他頗感意外。
他沉吟著斟酌道:“我起碼名義上與陰癸派同出一門,此來是向他們打聽一些事的。”
雖帶著面具,徐子陵嘴角亦現出一抹冷笑,卻並未做聲。
風蕭蕭彷彿毫不在意,岔話道:“寇仲讓你聯絡我,你碰上他了麼?不知是有何事?”
徐子陵總算還記著寇仲的囑咐,深吸口氣,將滿腔的怒火壓下,徐徐道:“王世充告知和氏璧的下落,央求寇仲為其盜寶,寇仲讓我問問你,可否提供必要的幫助。”
風蕭蕭皺眉道:“王世充怎會知道和氏璧的下落?”
徐子陵冷哼道:“洛陽是王世充的地頭,什麼事能瞞得過他?”
風蕭蕭並不太相信,不過沒有多說什麼,問道:“在哪?”
徐子陵從懷裡掏出一卷帛圖,遞出道:“這是王世充給寇仲的,位於洛陽城南郊野淨念禪院的示意圖,聽王世充說,淨念禪宗一向與慈航靜齋關係密切,也學靜齋般從不捲入江湖的紛爭中,在武林中雖不著名,但卻有崇高的地位。所以師妃暄除非不把和氏璧交給別人,否則必是交予淨念憚院的禪主了空大師保管。”
第一百五十六章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