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邀月來了。
她風姿綽約,縹緲如仙子蹁躚降臨,她凌空御風,寒意似冰山當頭壓頂。
沒人瞧見她是怎麼來的,包括楚留香在內。
她身上似乎與生俱來便帶著一種懾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她永遠高高在上,令人不可仰視!
所有人,都被這種魔力奪取了心神,一瞬恍惚,一瞬萬年。
當眾人回過神的時候,邀月早已站在那裡,白衣勝雪,裙袂飄飄,長髮如雲,綽然而立。
她泛著冷意的眸子,沒有瞧向任何一人,卻深深映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裡,從心底冒出一縷徹骨的寒意,並流轉全身。
就像一輪高懸的明月,清冷微寒的光是那麼皎白,遍灑夜空,鋪滿山川,照耀江河,幾乎無處不在,無所不至……
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這份美、這份寒,但每個人也都知道,明月亙古,永恆長存,絕不是為他而美、為他而寒。
邀月並沒有說話,但每個人彷彿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敢踏前一步者,死!”
不敢動的人不敢動,而敢動的人已不能動。
楚留香就感到一股冷寂的殺機定在了他的額上。他眉心之間已快被凍僵了,甚至連念頭都難以提起。
他嘆了口氣。
他知道。除非肯做生死相搏,否則他絕對沖不過去。
他輕功再高。速度再快,也是整個人移動,絕不可能快過那雙幾成透明,寒霧籠罩中,顯得飄忽朦朧的纖纖玉手。
連楚留香都是如此,其他人更是無法動彈分毫。
現在,再也無人能攔阻風蕭蕭出劍。
風蕭蕭還沒有出劍,甚至連劍都沒持在手上。
他淡淡道:“你現在若肯說實話,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石觀音默然半晌。道:“論武功,我並不比你妻子差,論對付男人,我只會強她百倍千倍。我之所以不是她的對手,只因為她是一個女人,而你……卻是一個男人。你贏不了我的,世間也沒有任何男人能贏得了我。”
風蕭蕭忍不住道:“我聽邀月提起過,說你對男人的弱點了如指掌,她向我試了幾招。的確不凡的很。”
石觀音嘴角掛起一絲淡笑,道:“我研究過一千八百六十五個男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年長,有年少;有中原人,有西域人。有英俊,有醜陋……世間絕沒有一個人。能比我更瞭解男人了。”
風蕭蕭靜靜聽著。
這時的石觀音,自有一股凜然的風範。不同以往的風範……不論如何,她都是一位非同凡俗的人物。
石觀音好似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似囈語的說道:“我研究過他們每一個人,每一塊肌肉,每一條血脈,每一道經絡,把他們從頭到腳,從皮到骨,從裡到外,每一處,都親手撫摸了一遍,細細感受了一番……”
在場所有的男人都是寒從心起,彷彿赤身裸體的被人活體解剖了一般,毫無秘密可言,這種感覺不禁令人雙腿發軟。
風蕭蕭也不例外,但他好歹沒有變了臉色,只嘆道:“難怪你萬般瞧不起男人,任誰像你這樣,對一件事物瞭解這般清楚透徹,自然而然會有一種神而視人的俯視感。”
石觀音淡淡道:“男人看著堅強陽剛,其實最是脆弱不過,對付大部分男人,只需握住了他的命根子,他就會狗似得對你俯首帖耳,你手上多一分力,他就會軟上十分,你手上軟一分力,他就會硬上十分,無論如何,狗就是狗,不犯賤就不是狗了!”
這番本該聽起來相當粗俗,甚至相當下流的言語,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竟是無比的溫柔,無比的優雅,再自然不過了。
聽見這番話的男人,皆是下意思的繃緊了大腿。
就連風蕭蕭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道:“還有少部分男人呢?”
石觀音嫣然一笑,道:“比如楚香帥,比如你,你們才算是真的男人呢!不過像你們這樣的男人,我也曾遇上過一些,但最終,一樣會爬著來求我,心甘情願的哀求著,要當我的奴隸、當我的狗。”
風蕭蕭冷哼道:“但凡還是個人,就一定會有愛有恨,只要還存有七情六慾,就一定會有弱點,再堅強的人,一旦被人抓住了弱點,遲早會屈服的,男人女人都一樣,你也不例外。”
石觀音緩緩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是多麼瞭解男人,你若和我動手,必死無疑……”
風蕭蕭竟然也不惱,悠悠道:“若真是如此,你則一定會落在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