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2 / 4)

要仰仗姐姐玉成了。”

她說罷,便含了幾分調皮的笑意,以目望了望身邊的樓蘭。

徐妃暗暗吐了一口氣,笑出聲道:“你倒是想一走了之,可晉國自開國到現在,也沒有過廢妃出宮的先例……”。

她一時失言,立時愣住,倒是子默烏溜溜的轉了轉清澈的眼珠,掩面道:“廢妃出宮自然本朝是沒有,可是人死了,總要運出宮去安葬的呀!”

這話嚇的徐妃一個激靈,少時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兩人相視而笑,徐妃想了想,最後遲疑著問道:“妹妹,我問你一句真心話,你難道心裡真的是牽掛著那個人麼?”

子默沉吟不語,繼而側目向窗外,緩緩道:“姐姐,你先前問我,為何要這般決絕離開,我不曾答你。只因我心裡早已立誓,此生絕不將自己的心交付給一個註定辜負自己的男子。

想來你也知道,我自幼與家父分開,十幾年的歲月裡,我沒有父親。即便是後來回來了,我也不會就此忘卻。你說的對,世間男子多薄情,更況乎君王至尊?其實,被遺忘並不可怕,可怕的是”

子默猛然迴轉身,直直的看著徐妃,這一眼,似乎登時看穿了她心裡所有的虛弱。徐妃不可置信的向後靠了一靠,她為眼前這個少女無意射來的一個眼神,而感到心驚肉跳。

玉顏芳影杳年遠(6)

子默收回自己的眼神,換上溫和的神色,她目視窗外的風景,攏了攏鬢角的亂髮,微笑道:“其實被人遺忘並不可悲,可悲的是,像柳妃與我母親一樣,一生受困於情,眼底只看見那方寸大小的天地,明知他早已不再珍視自己,卻還是苦苦的自我折磨。姐姐,我只是不想要那樣作繭自縛的人生而已。”

“至於說我心裡是不是有人,這不過是他自己的臆想罷了。其實我當時進宮前還是少不更事的時候,若說青梅竹馬,也是因為一時的孤獨,渴望少年的友誼而已。其實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他只是不願意站在我的角度去想,只管依了自己的自負去論斷,我又能說什麼?

我早已明白,作為嬪妃,只要天子肯信,你便是做什麼都對,說什麼都好。但,他若不信,你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過是無力的狡辯而已。”

子默一氣說完,徐妃早已驚的兩眼發直。子默給她的茶盞裡續上水,對樓蘭道:“去叫人再燒點水上來,你下去歇息一會吧!”

樓蘭轉身掀開簾子去了,徐妃少頃才說:“我只是想不到你會看到如此通透,或許,你說的,都是對了。像我,便是作繭自縛的一生的。”

子默垂目含笑,並不接言。兩人一時無語,許久之後宮人奉了茶水進來時,子默才輕輕道:“我陪姐姐去外面走走可好?”

徐妃點點頭,將手搭上子默溫軟的柔夷。宮人掀開簾子,兩人並肩走出寢室,汰液湖平靜微瀾,舉目遠眺,極遠的殿宇之外,半天皆是絢爛的晨曦,那樣變幻流離的顏色,橙紅、桔黃、嫣紅、醉紫、緋粉……潑彩飛翠濃得就像是要順著天空流下來。

子默陶醉的看了半天,才靠在徐妃身旁輕輕道:“謝謝你,徐姐姐,謝謝你成全我。”她伸了兩隻手過來,緊緊握住徐妃的左手。掌心輕輕顫抖,心底是一片真誠的情意。

玉顏芳影杳年遠(7)

徐妃別開臉,卻忽然承受不了子默這樣的情意。心裡有些羞愧,又有幾分不堪的自卑,其實,自己並不是像她想象的那麼好,那麼端正,亦或許,從某一方面來說,自己是成功的利用了她,離間了她與皇帝的感情。

她不消閉目,也能想起天子乍聽她說出實情之後的震怒與痛心。他便是那樣負手而立,不看任何人。深宵露寒,直到天色微明,一任衣衫沁染上露水,鬢髮落滿了寂寞。

那身影如此悲涼而又無奈,那一幕,在她的心裡,刻成了永恆的一道傷痕。

只有她知道,他對子默的感情,早已融入生命裡。也只有她知道,不管子默最終是否能夠離開,他的心裡,都必然會永遠為她留著一片天空。

或許,讓一個男人永遠深愛一個女子的方法,便是在他的心裡刻下一道最深的傷痕。子默,你何其聰明,又何其殘忍……但,你卻又這般的純淨而又無辜?

她含了幾分悲切,低聲語道:“你想什麼時候讓樓蘭出去?”

子默嫣然一笑,很快回言:“姐姐有心了,我知道宮規森嚴,如今再沒人注意我,如此我便將她留到我行笄禮之後再走,你看可好?”

徐妃亦笑著,右手伸過來反攏住她的手指尖,語含憐惜的說道:“如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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