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被皇帝賜下了鳩毒身亡,而這項絕技,也因此而失傳於世。後世雖有無數能人爭相模仿,可惜不得精髓,到了本朝,就連應天成,也是第一次見得這樣的東西。
但他心中定住,細細一想,便琢磨出幾分端倪來。這盒子……假設既然是他送的,那麼,自然會與她有關。開啟暗鎖的口訣,便在子默身上。
他這面看著,手上卻緩緩的摩挲起盒子正面的雕紋來。雅緻的雲紋,刻在盒子的右下角,那個金錯刀的筆法刻著的“陌”字,彷彿帶著攜永的力量下筆之人,可見內心對子默的眷戀與不捨。
以手輕輕推了一下木盒的正面果然,精密的木紋有非常細微的縫隙,這盒子的正面,是可以用拼圖的手法移動的。當你拼出那個正確的答案時,內鎖自動開啟,裡面盛著的東西,也瞭然於眼前。
這是一項考驗開鎖者智力的難題,應天成看了看熟睡中的子默,他扭過頭,對殿外侍立的宮人道:“好生照看貴妃,醒了的話過來稟告朕。”
他自己則大步踏出殿門,徑直上了龍輦,往藏經閣而去。
他想的原本就沒有錯,這是前朝宮中匠人的手藝,自然藏經閣總會有一星半點的記錄。楊清將湘雲殿的宮人都發落去了天牢隔離之後,匆匆趕回只聽皇上去了藏經閣,心裡愈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待他緊趕慢趕,尋到應天成的蹤影后,卻又不得門而進。偌大的七層塔樓內,一眾宮中文書太監忙著按照皇帝的指示,將一摞摞的書頁在蒙塵已久的書架上搬下來,拂去灰塵後,再仔細翻看了內容,呈交皇帝聖閱。
大半天的功夫,應天成連膳食也不用,除了偶爾抿上幾口茶水,他只將精力全部集中在了研究這個小盒子上。那種神態,彷彿那盒子裡裝的不是旁的,而是能教他命懸一線的東西一般。
碧雲籠碾玉成塵(3)
楊清乾站著著急,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知道皇帝的心性極高,等閒之事絕不會如此急於求成。宮中縱有無數能人異士,一道聖旨即可召來演算但此事卻是他心裡的一塊心病,他又豈肯假手他人?
一時過了用午膳的時間,應天成依然執著於查閱古書。楊清苦求了幾次,均不得理睬。無奈之下,他只有命人送了一盅人參雞湯上來,權當提補氣血之用。
子默在甘露殿醒來時,已經是掌燈時分。殿裡燈樹明亮,她揉著痠痛的頭,撩開了籠著的帳子。
宮女蓮步姍姍,上前躬身道:“貴妃娘娘!奴婢服侍您洗漱吧!”
子默啜了一口氣,脖子上的傷口痛的火燒一般難受。她小心翼翼的撐著身子,儘量避免不要扯到傷口。歇了一會,才開口問道:“我宮裡的人呢?花竹呢?你去喚她過來,我要回去……”。
她說罷,便舉步下床。才一活動雙腳,便覺得腳掌上火燒火燎的疼痛。抬眼看去,只見自己的雙腳都裹上了厚厚的紗布,哪裡還能走得了路?
“貴妃娘娘,您腳受傷了,太醫囑咐暫時不要下床。您有什麼需要,奴婢去給您辦了來……”。宮人慌忙過來扶住她,將她勸回床上躺著。
“不,我要回去……你們,將我送回湘雲殿去……”。不見他的人影,他就這樣把自己丟在這個汙穢不堪的地方了麼?子默只覺全身一陣顫悚,明黃|色的蜀絲輕柔的裹在肌膚上,卻好似炭火刮過一般,她直起了身子,當下就不肯再睡在這裡。
宮女一陣為難,她自然不敢強留貴妃,於是只得如實回稟:“娘娘,容奴婢去請示一下楊公公,皇上有旨,命您遷居新宮。這會,且看陛下的意思如何,您再行移駕可好?”
無奈之下,子默只好點頭,囑了她快去。宮人不敢耽擱,連夜帶了幾個人,一同去了藏經閣將情況告訴了楊清。
碧雲籠碾玉成塵(4)
楊清正在為皇帝一日不曾進食發愁,聽得宮人如此回稟,不由的心下更加頭痛。他正與來人悄聲說著話,囑咐回去安撫住貴妃,等皇帝回去再做理論。冷不防裡頭傳出了一個聲音:“楊清,你跟誰在說話?”
說罷,宮人掀了珠簾,皇帝竟然一手捏了那個木盒,大步跨過門檻走了出來。
“陛下!貴妃娘娘……醒了。您看,奴才是不是這就去準備移宮的事情?”楊清心裡打著鼓,一下比一下急,他不敢偷窺龍顏,只有揀了話往別的地方說。
“不必,朕現在就回去。一會朕傳了令,你再去準備遷居的事情。”應天成面無表情,但聽聲音卻是已經胸有成竹了。
一行人隨即起駕回甘露殿,楊清跟在龍輦後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