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撕裂的慾望。他終於起身,緩緩的抬起頭來,方抬起離開桌面數寸來高,卻突然“咚”一聲,又將額頭重重的磕在桌面上。
張興跟隨他十數年,從未曾見他如此失態過。他伏在那裡,一動不動,唯有肩頭輕微的抽動。
他終於明白,之前的那個四哥將在他的生命裡消失了,他去追尋自己人生的幸福去了,只餘下他一人,他開始不知所以。
他其實有很久的時間,都不敢去看瑜妃,他命人嚴密看守照顧她,因為染上的冷香丸的藥癮,小產之後的她身體異常虛弱,小山一樣的珍貴滋補藥品每日灌下去,也不見她有什麼起色。他每每經過她的住處,只是在窗前凝視她的睡姿,她清醒時落寞,不清醒時焦躁,她看他的眼神冰涼,如同冰刀鑄就的利刃。
大結局(10)
他這時進殿去看她,只見月白地雲龍紋緙絲,下襬的山石海水隨著他的腳步微微拂動,繡樣繁複華麗,薄底輕靴,不緊不慢一步步踱過來,彷彿漫不經心。
只有手中的那把摺扇,不小心的流露出絲毫的緊張與不安。
殿中的瑜妃伏身在床上,正在哭泣。他輕輕走過去,一根冰冷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的剎那,他的眼睛仍舊漆黑如最深沉的夜,她咬牙便是揮手一掌,他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掌心,皺眉道:“不是說過多少次了,叫你們給她多穿件衣裳?手這樣涼。。。。。”。
他說不下去,因為手上陡然傳來一陣劇痛,她狠狠的咬破了他的手背,血肉破綻時,嫣紅色的液體便緩緩流了下來。
他抽回手來,她就勢跌倒在床下的金磚地上,他看見幾莖亂髮粘膩的貼在她臉頰上,一件薄絹衣衫亦汗溼透了,那汗涼冰冰的貼在她身上。
他這樣俯身望去,正好看見她微敞的領口,微微起伏的胸,膩白如凝脂,渾圓的線條盡掩在衣衫底下。她終究是瘦弱,但是曲線還是微微隱現著的。
他於是招了招手,身旁那宦官趨前一步:“王爺?”
“帶瑜妃去清月池。”
清月池是一泓溫泉,晚春裡裡熱氣蒸氤,更顯得水汽茫茫。水池四面都是山石相圍,池底鋪滿雪白卵石,粒粒瑩潔如玉。
她泡在水裡,閉目不語。忽然間她睜開眼睛,因為有隻手臂正用力將她拉過去。
她嗆了很多口水,差點沒被嗆死。整個人被按在池沿的青石上,那嶙峋的石尖硌疼她,她幾乎尖叫,可是他整個人已經壓上來,更疼。
她沉默的反抗著,兩個人在池水中扭打,濺起水花四濺,池底的卵石太滑,她站不住腳,他將她推到水深處,她嗆了一口水又一口水,他索性放了手,她不會游泳,沉下去兩手亂抓,在窒息的最後一剎那,他亦沉下來,突然覆上她的唇。
大結局:彼岸花開
他的呼吸是唯一的一縷氣,她貪孌的吸吮。兩個人在水中糾纏著,她的長髮散開來,彷彿柔綿的水草,繞在他指尖。她無力的攀住他的肩頸,像是一條軟軟的水草,亦繞在他身上。
太陽照在水面上,粼粼反光令人睜不開眼睛,她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短促而痛楚——是痛楚,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是痛楚。〃
她又咬破了自己的唇,豔麗的血滴在碧綠的水面上,說不出的妖豔。
他滿足的在她耳邊嘆了一口氣。
他最終低語:“不要恨我了,我沒有殺你的哥哥,他已經去了西域,馬上就要成為駙馬了。”
她不語,其實早已被折騰的昏睡過去。他將她在水池中抱起來,給她取來巾子裹住身體,將她送回寢室中去。
她睡顏安詳,在四肢酥麻的感覺裡,她終於不再痛苦,亦不會怒恨相向。他溫柔的給她擦拭乾頭髮上的水珠,那樣溫柔細膩,是從未有過的。
晚風吹進來她的髮絲拂在他臉上,更是一種微癢,彷彿一直癢到人心裡去。她在夢裡猶自蹙著眉,嘴角微微下沉,那唇色原本就淺淡,在寢室中透進來隱約的燭火光線裡,泛著蜜一樣的潤澤。
他在她身旁睡下,靜靜的看著她。一床錦被裹著兩人的身體,他伸手去摟住她的纖腰。她一顰眉,便翻身背對著他睡去。
這樣近的距離,只是咫尺亦是天涯。
他有些想念起四哥來,溫暖的記憶如潮湧動,他知道,不久之後便會傳來帝后雙雙病逝崩天的訊息。可是,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美好安詳的角落裡,他們必然會幸福的生活著。
而他將會領受皇帝的遺命,黃袍加身,成為新帝。他與他,也許永生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