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進天子的懷裡,應天成不由的解顏一笑,撫了子默的肩膀,少頃柔聲道:“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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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飄盡知何處(1)
子默倒在他的懷裡,只是閉目歡喜。鼻息間有熟悉的龍麝之香,沉了氣深深吸來,竟再也不覺得濃郁奢華,一顆心就此要沉醉下去。管他什麼夢境還是真實呢,只要這一刻,這一刻不要醒來就好。
樓蘭立在一旁,見了此景有些不好意思羞赧起來,於是躬身緩緩退到了冷香苑外。才出門口,便見了楊清領著兩個小太監亦守候在外面。
應天成剛剛喝了幾杯酒,身上有些炙熱,饒是如此,卻還是緊緊抱住了懷中的人兒不肯放手。月色沉沉淡淡,如水一般覆蓋在兩人的身上,梅花樹下花影層疊著,暖風拂過,清香四溢開來。
“你還沒回答呢,想我嗎?”輕輕撫弄著子默的青絲,得到一串輕輕的點頭作答,應天成忍不住低下頭來,用下巴抵在她的額前。
子默覺出額前那扎人的鬍鬚刺痛酥癢,這才覺得自己竟然矮了他那麼多,一時抬起頭便去看他的眼神,卻被應天成抱著往後連退數步,最後還是“咕咚”一聲抱著她坐倒在一旁的花叢中。
頓時只覺柔香滿懷,四周無數紅的、粉的、紫的、黃的芍藥和紫陌花,絢麗得像堆錦刺繡,團團簇簇,無數的花與葉轟然湧上,將他們深陷在柔軟的花海中。
應天成一面倒了下來,身下卻是鋪著的細軟的草皮和花叢,心中只覺得此刻便是縱情愜意,少年時光不曾有過的小兒女情懷,便在此時都得到了實現。他索性臥倒在了花叢之中,在一片絢爛奪目的顏色裡,只能看見她近在咫尺的容顏,就像一朵怒放的白芍藥,那樣清麗皎美,燦若晨星。真是愈看,愈覺心神搖曳,那柔情似水一般,緩緩溢滿了胸間了每一處心房。
子默溫順的倒在他的胸前,靜靜不語的趴著。她的呼吸香而甜,這樣倒在他的懷裡,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和他急切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似乎在不語間,亦在親密無間的交談著。
暗香飄盡知何處(2)
應天成臥在花叢中偏了頭望去,子默正好仰面望著自己,對視之下,他只覺得她的眸子那樣晶瑩透亮,就像最飽滿的兩丸黑水銀。
順著她的眼界看過去,極遠極高處是漆黑如墨汁一般的天穹,一朵煙火在湖邊緩緩流過,最後在半空中飛灑著落下。她的眼中也彷彿有了流星一般,泛著難以描述的朦朧和璀璨,微微一笑,便教天子看了個神情痴怔。
就這樣過了半響,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放手爬起來,一任自己這樣仰面倒在花叢間。一陣花雨帶著暖風吹來,她的頭髮掃在他的臉上,一陣酥酥的癢,他伸手拂開了那髮絲,卻發現自己已經不捨得放手了。
兩人如此臥於花間良久,直到天邊月色新起,這才慵懶著起了身。應天成坐起時,隨手摘了一朵自己身下壓著的芍藥花兒,這花名叫“金線銀雪”,潔白花瓣上撒著金絲,便是在這燈火如豆的園子裡,也是極為顯眼奪目的。他將那花的莖葉捏在手裡,而後簪在了子默堆烏砌雲般的髮間,再一看,果然極是嬌豔。的
子默被他擺弄著,一時也不說什麼。重新在梅花樹下坐定,撫上琵琶琴絃時才笑著暱了他一眼:“陛下,今兒是您的萬盛壽筵,您這般中途離席跑了出來,一時要叫人傳了出去說是與我一起跌進了花叢裡,那我可就成了紅顏禍水了。”
說罷,便低了頭欲要開始撫弄琵琶奏曲,冷不防卻被皇帝伸手過來在右邊臉上狠狠捏了一把:“你這小丫頭,朕不護著誰也得護著你啊,你放心,朕早就打點好了,不叫你擔著這份罪名便是。”
說罷,便擊掌喚了楊清進來:“端酒上來,朕與貴妃飲一杯。”
子默驚的不行,不由的顰眉側目道:“您可悠著點,一會喝醉了,我可抬不動您這身子板。”
應天成哈哈一笑,也不再言語,少頃便見楊清親自端了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放著一隻圓潤小巧的滇南和田玉酒壺,並著兩隻小巧的玉杯。
暗香飄盡知何處(3)
楊清捧著托盤進來,將那玉壺與杯子輕輕放在石桌之上,他躬身放下,正要抬手斟酒,卻被應天成一手按住了:“你下去守著吧!”
楊清旋即告退,看著那隻就要抬手斟酒的大手,因為自己在場而不得不停頓了,心內暗笑他明明就是要在妃子面前獻殷勤,卻還故作了古板嚴肅之狀。
子默卻有不解,不過她也沒打算過去給皇帝倒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