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禁止一切慾望的擴張。就連一個知心朋友都不去交。他以為自己夠強大,可以承受孤獨的重量。後來,當發現孤獨開始排山倒海永不幹枯地掠食他所剩不多的對於生命熱切地嚮往時,他已經變成了孤獨利齒下的囚徒。一旦企圖逃跑,勢必遍體鱗傷。孤獨也一次比一次把他看守的更加牢。他就在這樣無助的時候,遇到了我。我是他生命中的一枚定時炸彈。我把他掙扎多年唯一看到的光亮,炸燬了。始終是炸燬了。他又回到那個比監獄還黑暗的地方。而我,僅是粉身碎骨的疼痛而已。
唐莉說,當初鵑子也這樣說過,他是一個被孤獨束縛了靈魂的人。他的靈魂就像被釘在山崖峭壁上的普魯米修斯。而孤獨就是那支每天來啃食他的禿鷲。鵑子說過,他努力的找尋充滿陽光的火種。音樂是他的宙斯。他生來就是要為音樂付出代價的。結果鵑子付出了一生都可能不會醒來的代價去陪同。子敬,他像一個魔鬼。和他在一起的人,都受夠了罪。
原本林鵑是可以解救他的。那天,我看到他們的照片。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子敬笑的那麼開懷。那一切對於我來說,就像海市蜃樓,充滿了期待卻總是虛空。我一直想讓他清洗掉深入骨髓的寂寞空虛。可是,命運沒有賦予我這個能力。它把我原本的一切猝不及防的摧毀了。
他和林鵑在一起的時候時常是笑的。思齊沉重地搖頭嘆氣。記得有一次,林鵑穿著米老鼠的卡通裝在床上扮演會跳水的米老鼠,他在一旁大聲的笑。認識他的三年,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可以那麼放縱自己的情感。後來他被鵑子的熱情打動了。自己也穿著卡通服,還給我們唱歌。
那天晚上,我們聊的很晚。唐莉說,那是我第一次聽他講那麼多的話。他說他童年時如何燒掉了自己的琴。還說他被父親打的時候,心裡很快活,像個得勝的將軍。他還給我們講哥白尼的故事。子敬,是一個比我們更容易感受孤獨的人。
這是天性。她說。沒有童年玩伴,沒有少年情愁的後天因素只是催化了他與生俱來的孤獨。
天性(2)
子敬,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