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末轉頭看向外面,剛才曬牛皮涼蓆時他也在看,只是沒有放在心上。身體活動開後,腦袋似乎也變得更加清晰,再看外面的情景就發現了一些十分不對勁的地方。
從他家露臺可以看到寧古花園,也能看到新新佳苑其中一個比較大的廣場。
只見寧古花園的空曠處和那個廣場上出現了數頂大型帳篷,旁邊還停放著大型醫療專用車。
醫生護士都穿戴著只有電影中才能看到的隔離服在為附近的病人服務。
蕭末還看到了一樣穿著隔離服的警察。
站在外面排隊看病的人很少,只有小貓三兩隻。
廣場、公園、馬路上幾乎都看不到行人,寧古大道上也沒有車輛經過,偶爾經過一輛,也都是從新新佳苑開出的帶“十”字標記的特種車。
“嚴重的病人都送到了新新佳苑的一棟空樓裡。”雪裡紅也趴在窗臺上往遠處看。
“哦?”
“看到剛才從新新佳苑裡開出的廂車了嗎?聽人說那是運送病死的人前往市裡解剖。”
“誰跟你說的這些?”蕭末皺眉。
“大家都在說。你沒有發現山南佳苑的住戶少了許多?”
蕭末轉身往廚房走,從廚房的窗戶可以看到對面樓棟。
白天向窗戶裡看都是黑乎乎一片,看了一會兒他也不敢肯定裡面的住戶是不是真的不在,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山南佳苑似乎確實比往常寂靜了許多。
“如果你真的沒事,可以去超市領取生活物資。”雪裡紅跟在他身後道。
“領取?”蕭末轉回頭。
“嗯。聽說是政府福利,因為隔離讓大家生活不便,所以現在隔離區域內所有老百姓的生活物資都有政府負責發放,聽說每個人可以領到二十斤大米、一升油、五斤豬肉、一隻雞、一隻鴨、五斤雞蛋、各色蔬菜各三斤和調味品等。
可以一次性領完,也可以分開領。頭兩天可熱鬧了,只要沒倒下的都出來領東西了,還有不少人為了領東西打架。”雪裡紅一板一眼地道。
蕭末實在很難把小孩當小孩看,誰叫對方說話比他還條理清楚?
“東西不少,差不多夠一個成年人一個月生活。難道政府打算把這裡隔離一個月?”蕭末為自己的猜測心驚。
“一個月?”小孩古怪地笑了下,像是諷刺,又像是某種憐憫,“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一個月,就憑這個傳染速度和不可隔絕的傳播途徑,要不了一個月鐘山市就差不多了。”
“……我需要好好想一想,還有我得先去給家裡打個電話。”蕭末用左手食指抵著又突然抽痛起來的眉心,轉身離開了廚房。他對現在的事態和自身身體情況感到萬分不解的同時,更有種無力感。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三天前的夜裡他還疼得要死要活,如今卻不過睡了一個長覺就都好了?而且還好得過分……
同一時間,露臺對面隱約可見的新新佳苑某棟樓房內。
一名特地從醫學院調來的病理專家和幾名助手從做了臨時封閉的房間裡走出。
一看到專家出現,幾名等在門口穿著隔離服的醫生立刻圍了上去。
“賀老,怎麼樣,有結果嗎?”
賀老搖頭,也穿著隔離服的他在面罩裡低聲道:“六具屍體都是不同的病理表現,死因也不同,沒有發現相同的新型病菌,除了都檢查出是重金屬中毒以外。”
“怎麼會這樣?解剖也不能發現死因嗎?”
看來雪裡紅聽來的傳言有誤,在隔離區裡,已經有人在給死人解剖,而不只是運到市裡的那些。
賀老繼續搖頭,“不是找不到死因,而是找不到某種引發病變的相同細菌。”
說到這裡,賀老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一抬頭,“對了,我聽說市立醫院一開始送去的幾名病人似乎有人甦醒了?”
蕭末開啟電視,調到當地新聞臺,看手機已經充好電,立刻給家裡打電話。
這三天裡,從他老爸到他侄子,家裡每一個人都給他打了幾十個電話,尤其以他嫂子和老弟打得最多,還有不少朋友和業務相關者。
除了來電,各種簡訊也佔滿了儲存卡。全是問他“現在怎麼了,有沒有事,為什麼不回電話,隔離區進不來,生病的人越來越多,全國各地都在關心本市流感之類”的訊息。
簡訊中也有不少疾病中心和政府發的訊息,這些訊息都是告訴人們如何消毒、如何保護自身,及在發